只是自古多情总被无情伤,表姐看似潇洒,这心中的伤和情又岂是寥寥几语的休书能断的净。
奈何她生性刚强,在外人面前依然谈笑风生,夜间却垂泪天明,不过月余,整个人瘦了一圈。外公心疼她要强自苦,便派人送来京都散心。
荆怀九苦笑,同是伤心伤情之人,相似情理之中。只是苗儿的话也给她提了醒。如今她只是十二岁荆怀九,言行也必须是十二岁的荆怀九。
苗儿打来温水,湿了帕子给人擦脸净手提醒道“小姐,今日可是初一,明日老爷要查你功课的,你背熟了吗?”
荆怀九睁大了眼,想起来了每逢初二,父亲都要检查她的功课。说起来荆怀九的父亲荆存鸿,官居大学士首辅。虽然品阶只有正五品,却地位尊崇,为皇帝起草诏令、指导答批奏章。
荆怀九把手中的湿帕递于苗儿,有些担忧的看着窗外的天色“怕是要下雨,父亲药汤可备好了?”
苗儿也顺着人视线看了眼阴云缭绕的天“小姐就放心吧,夫人走前已经再三交待了,侍书肯定会备下。”
侍书是荆存鸿的小厮,年龄虽小却也稳重,荆怀九放下心来。心中盘算着,上一世她在宫中曾听闻西域有种黑药膏,能愈肌生骨,只是用料奢侈,制工繁复,且药成也需要炼制数十年,可谓万金难求。
寻个日子给外公写信,让人他派人去寻,反正父亲这旧伤也是因为他,荆怀九不负责的想道。
荆怀存鸿年仅四十就身居大学士首辅,于内阁参与机务,长相也是端正,全身上下更是透着文人独有的清骨。唯一遗憾大概就是右腿有疾,慢走且不明显,行至快些总有蹒跚踉跄。
而这右腿的旧疾是年轻时生被荆怀九的外公刁难而断,宇文大将军戎马一生,身下尽一儿一女。儿子不论,女儿宇文蔻却当掌上明珠养着,宠着。
荆存鸿当年求娶宇文蔻时,也只是翰林院的编史,而宇文将君向来瞧不惯文人纸上谈兵。见到荆存鸿这小小编史,想娶她掌上明珠,气不顺心不畅,有意刁难。
蔚州于我朝边界,地势险要,常年大军驻守。宇文将君说他嫁女不求富贵不求荣华,只看诚心。这诚心就是要五日之内寻来留霞花。这留霞花日是蔚州黑山独有的花,日出时通体雪白,日落时却渐渐成了绯红,因此被人称叫留霞花。
留霞花多爱长在峭壁岩石缝中,而这黑山更是蔚州有名的险峻,当地人也只有经验丰富的老猎人才敢入山。宇文将君如此提议,也无非要荆存鸿知难而退。
只是他低估了荆存鸿,三日后荆鸿存拢着一捧留霞,满身血伤晕倒在将君府外。老将军戎马一生,见惯了死伤。本是不以为意,却被荆鸿存昏迷之际还死死的扣着留霞花的手松了口。
荆存鸿如愿娶了心爱之人,只是他右腿在黑山时踩了猎人下的兽夹,挣脱后简单包扎下,依然往上爬寻花。等到下山医治时,已回天无力。
宇文大将军也曾在酒后醉意朦胧的问爱女“可曾恨父亲当年狠心害良婿落疾,让人耻笑。”
宇文蔻璨笑“父亲拳拳爱女之心,女儿可否不知。”她执手为父亲续了杯酒,言语间幸福自豪“何况在女儿心中,存鸿从来都是顶天立地的样子,不曾半分狼藉。”
宇文将军大笑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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