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了言重了。”
“用吧,用吧。没言重,没言重。”裴锦瑶想了想,摸出炒豆放在冯嘉掌心,“这个您先吃着。您若是得空,我请您去神机司涮锅子,小饺子和妖精手打年糕。”
这得多大面子才能一次吃到神机司三道拿手菜?冯嘉得意的眯起眼,“就是吧……陛下身边离不得人。我要是不在,那些小的伺候不了。”
“那肯定啊。冯大哥是咱们大夏第一周到人儿。谁能比得上您?”裴锦瑶拎起茶壶给冯嘉的茶盏里续上水,“冯大哥,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说这话不就外道了吗?”冯嘉蹙起眉头,“咱们两个亲兄弟一样,有什么不能说?”
裴锦瑶扭脸睨了眼假道姑和安道姑,低声道:“这俩人都不干净。您是想卖个顺水人情还是做断案如神的包大人?”
冯嘉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当然是包大人。我跟您商量起卦也是这个意思嘛。您聪明伶俐不会听不明白啊。”
“听是听的懂,可我弄不明白您为何要当包大人。”裴锦瑶苦恼的皱起眉头,“您这又是何必呢?”
冯嘉满头雾水,“做包大人不好吗?”
“因为包大人是包大人,所以才受万民敬仰。可您是冯寺人非要当包大人,一个不小心就会落得个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的下场。”裴锦瑶柔软微凉的指腹轻轻敲在冯嘉手背,“您想想,一朝天子一朝臣。他日太子俶登基,回想起生母和假道姑大被同眠的事儿是由您查明真相的,您说他是赏您金银珠宝还是赐您三尺白绫?”
闻言,冯嘉心下一沉。
太子俶心胸狭窄,敬妃娘娘也不是个知恩图报的。倘若他将真相查明,敬妃娘娘逃出生天。定会做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但等他日仪风帝大行,太子俶登基,必定对这段不堪的经历非常介怀。
到那时……不仅仅是他有杀身之祸,就连裴神机使也……
冯嘉瞪大眼睛看向裴锦瑶。裴锦瑶点头轻笑,“既然你我兄弟一脚踩进来,就得想办法脱身。冯大哥,现在咱俩是拴在一条绳儿上的蚂蚱。得相互帮扶着从屎坑里跳出去。”
屎坑儿……
冯嘉屏住呼吸,“裴神机使,那……这……怎么跳?”
“把……那两位推屎坑儿里,咱们踩着他娘俩爬上去。”裴锦瑶指了指东宫,“您意下如何?”
冯嘉身上汗毛都竖起来了。
裴三说的这些话足够千刀万剐了。她不怕的吗?
嗯!她不怕。现而今他俩是一块掉进屎坑儿的蚂蚱,不相互帮扶跳不出去。
裴锦瑶微凉的指腹再次轻轻敲在冯嘉手背,“冯大哥,我跟您开诚布公,您也推心置腹吧。您放心,不管您说什么,我小裴绝不会透露给第二个人知道。”说着竖起三根手指,“倘若我小裴食言,就三年不吃零嘴。”
好毒的誓言!
冯嘉信了。
“就算没这事,我对你也向来都是推心置腹。”冯嘉拿起茶盏咕咚咕咚灌了下去,“好!我不当包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