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谈得正兴,笑着问道:“阿爹,阿哥,说什么哩?”
“好事。”薛铭御薛元诏同时回道。
……
到京第二日。
薛元诏上午去了吏部述职,在下午各衙署退衙之后去了祁尚卿的宅第。二人两年未见,谈至深夜。临别时,祁尚卿告诉薛铭御:明日戌时再来此,太子殿下要见你我二人。
……
到京第三日。晚间戌时。
祁宅书房里,太子邹嵘与祁尚卿薛铭御相向而坐。
两年未见,太子一见面就询问边境情形。薛元诏一五一十地告诉他。
太子一向主战,心气正盛。他甚至觉得,若启国人不动手,便逼其动手。
“两国早晚再战,越往后,失地百姓顺附,越对我方不利,要战便早战。”邹嵘压低声音看着薛铭御:“实在不行,逼启国人动手。”
薛铭御眉头一皱:“如何逼启国人动手?”
邹嵘也不隐晦,直接说道:“趁其军兵正在边境,派人去边境,蓄造冲突。”
“这……”薛铭御听了,不知如何回答。
“不可,”一旁的祁尚卿否决道:“眼下我方准备不足,若造冲突、酿成战事,恐难以应对、招致灾祸。”
“那要何时才战?!”邹嵘情绪激动。
“自从上次战败,朝中已经有人弃战。当下朝中,以丁疏琰为首,主和之人已不在少数。”祁尚卿说道。
“不知陛下究竟是何意?!战与不战,亦不定夺,任由朝中争论愈演愈烈。任你与那丁疏琰每每争执。”邹嵘又说道。
三人不知不觉已经谈到了戌时四五刻。时候不早了,太子该回了。祁尚卿又“催促”邹嵘动身了。若是在街面上撞见巡夜的翊卫军,被报夜里出东宫,在皇帝那里也不好解释。
邹嵘也知道时间到了。每次到了右令府上,戌时四刻一过便要被送客的。
临行前,他不忘再对薛铭御重复一句:“你在外已这么多年了,也是时候回来了……”
薛铭御又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只得照例沉默。
……
到京第四日。
薛铭御在家中收到了皇帝的召见。不难想,皇帝是要当面询问边境的情形。
前往宫城的途中,薛铭御脑中反复回想头一晚祁尚卿书房里三人的谈话,尤其是太子邹嵘所言。他一路寻思,到了陛下跟前,边境情形,该如何禀报。
内侍省的马车不多时便进了皇宫,将他带到了内殿前。进殿见了皇帝、行叩拜礼后,皇帝赐坐。
不出所料,皇帝开门见山询问边境是何情形。如何回答,薛铭御在入宫之际做了决定。皇帝面前,他将边境情形,一五一十、原原本本作了禀报。
皇帝敕令:明日即返隼州,边境再加巡戒,如有情况,立即奏报。
薛铭御领命。
……
到京第五日。
依令,薛铭御要动身返隼州。动身之前,想到薛元诏将长兴府的这个家理得井井有条,心中甚觉欣慰。如此,可放心回隼州了。
临行之时,他告诉薛元诏:“此处家中,大小事物,由你定夺。长兄若父,顾好昀珺。”
“是,父亲。”薛元诏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