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足。
“我纠正,你的嘴巴,是软的。”就像是那些正在逐渐消失、却又因为她的重新出现而转为深刻的记忆一样,清甜若梦。
他笑,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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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念再次醒来,一个下午已经过去,她浑身上下像是泡过了水,身下的床单和身上的被子全都潮湿的,身体内存着的水分全都涌出来了似的。
幸运的是,高烧已褪。
她懒懒的躺在了床上,恍恍出神。
十秒钟后,锦念想起了什么,面露惊慌,以一个完全不像是病人会有的敏捷动作,直接坐起,下了地。
她的手机她的公文,全都放在沙发上。
封龙霆不在,估计是有事,提前走了。
锦念本打个电话,感谢几句,并告知他,自己已出院离开。
可手机怎么按都不开机,原来不知什么时候电量不足,自动关机了。
那就只有充了电后,再和封龙霆道谢了。锦念在心里默默提醒自己一定不能忘,之后便快速奔向了距离自己最近的公交站,打算去委托人的家中试试运气。
她的工作量太大,一环套一套,哪一环出了差错,都会直接影响到后续事宜。
职场的厮杀之路,从她大学毕业时起,便已铺在了眼前。
许多过往,摆在了那里,注定了她要应对比同期的同学更加艰难的一条路。
她锦念,输不起,也不能输。
她却不知,在她离开后的十分钟,封龙霆提着饭盒,走进了病房。
没人知道,在看到空无一人的病床时,他的心情是怎样的。
没人知道,他拨打手机,提示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时,他的心里在想什么。
那些一路开飞车取回,还是烫热的饭盒,里边装着最适合病人补养身体的食物。
但最终,它被沉默的封龙霆留在了病床边的小饭桌上,锦念没有机会能品尝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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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缘无故被放了鸽子的客户特别的难缠,锦念费力安抚了很久,对方依然是阴阳怪气的在与她说话,甚至一度要求解约,拒绝锦念成为辩护律师。
错误在自己这边,锦念努力在挽回。
说到口干舌燥,对方才勉强答应来配合。
前期的大部分时间全都浪费在口舌上了,后边工作的时间便要压缩。锦念取了录音笔出来,她问,委托人答,最后再比照着周律师之前所收集的证据资料,一点点的将不完善的部分补足。
这个过程,非常的繁琐。
锦念知道这桩涉险故意伤害的刑事诉讼,周律师肯定没那么上心,但令她意外的是,周律师完全是打算敷衍过关吗?最基础要收集证据部分,他取了个巧,直接从公诉方那边挪用过来,未经核实,也未找委托人这边确定有没有其他更有利的证据。难道这个委托人是又怒又气,满嘴怪话,实在是从立案到现在,她请了律师,可律师与她面对面的沟通就只有一次,还是在交费的那天,之后便再无消息。
好不容易盼到律师再打电话过来要求沟通,在约定的时间之后,她又等了一中午,结果还是什么都没等来,连个最起码的解释电话都没有。
能不气吗?
换成是谁,都要气大了吧!
锦念的个人情绪全都收了起来,在进入工作状态时,她宛若是机器人一般,冷静、严肃、冰冷、锐利;但她总能够把握住每个微小处所延伸出来的细节,耐着心,一点点的把那些有利于委托方的证据,全都是收集到一起,放大到足以引起人的注意力,再连贯起来,做为开庭日可能会成为翻转的证据。
能不能利用的上,还需要进一步的细致梳理。不过,这一次来,锦念已然是大有所获。
午夜返回家中,宛若慢慢成为了一种习惯。
从出租车上下来,到入户单元门的这条路,从来都没有如此漫长过。
锦念的脚下,灌了铅一般,一步步的挪。这会儿渐渐感觉到肚子饿了,家里没什么吃的,上次买的泡面似乎还有剩,等会泡个面,然后再吃些退烧药吧,感觉浑身又不舒服起来了呢。
脑子一直都挺不住的在想这想那,进了楼道,感应灯坏了,整个地方黑漆漆的。
锦念径直向电梯走了过去。
转角处,有人将烟头扔在地上,猜的亮晶晶的皮鞋狠狠的将之捻熄。
锦念一过来,立即被一具怀抱恶狠狠的虏获,那人推着她,抵在了墙壁之上,完全不费吹灰之力的制住了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