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火速地驰向了盟主府,一路上宁青扇没再和莫沉香说话,不是怕尴尬也不是没话说,只是这马车——实在太晃了!居然让她产生了一种晕车的感觉。
“宁姑娘,到了。”车夫也是盟主府的人,恭敬地扶着宁青扇下了马车又不忘回头照顾莫沉香,将二人安全送到了唐仪屋内才放心离去。
车夫前脚刚走唐仪后脚就跟着回来了,擦掉头上的汗,唐仪紧张地围着宁青扇转起了圈圈,试图看出她哪里受了伤。
宁青扇被他转的头都要晕了,干脆说道:“肩膀一剑,胸口旁一剑,都不致命。”轻描淡写的语气是宁青扇一贯的风格。
“伤口呢?”唐仪焦急地问道。
“你要看?”宁青扇挑了挑眉。
唐仪这才反应过来宁青扇受伤的是敏感地方,自己看不得,脸一红便低下了头。
唐仪眼睛不自然地打着转儿,竟意外看见了宁青扇手腕上的三道深深的血印。
由浅至深,最新的那一道甚至能看到皮肉翻了出来,可见伤口之深,而且手腕上的口子,一见就知道是为了放血而划出来的,宁青扇这样的性子自然是不可能自杀的,唐仪直接排除了这个可能,那剩下的就是被人放血了。
唐仪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心疼的,眼睛都变得通红,看着甚是瘆人,但那也只能吓吓旁人,宁青扇是不会被吓到的。
“你这幅样子是想吃人吗?”宁青扇还有心思调侃他,丝毫没注意到唐仪正死死地盯着自己的手腕。
“那是杨天歌做的?”唐仪问道,连声音都在颤抖。
“嗯。”宁青扇的音色顿时变得黯然,本来以为可以回避这个问题的,没想到终究还是要面对。
宁青扇不想本来不想承认的,毕竟自己出发前曾经信誓旦旦的和唐仪说杨天歌念在往日情分不会和莫沉香一同陷害她,可是现在看来,最想要她命的人便是他了吧,被自己爱着的人惦记着性命,这种滋味可真不怎么好受。
唐仪的拳头捏的死死地,整个身子都在颤抖,好不容易平复了下来便将手指搭上了宁青扇的脉,果不其然,宁青扇已经虚弱到了极点,于是身子便颤抖得更加厉害了。
“我没关系的,放点血而已,他也没打我没骂我,你看我这不是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吗?”明明自己才是最受伤的那一个,无论是身还是心,为什么此刻自己反而要来安慰别人,宁青扇有些不解。
“什么叫放点血而已?你这样不在乎自己的身子难道不知道我会心疼吗?”唐仪第一次如此大声地对着宁青扇说话,话说出口以后自己也懵了,傻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
宁青扇被唐仪这么一吼,积攒多日的委屈都爆发了,也没顾着莫沉香还在旁边,眼泪一下子就泄了闸:“我怎么不在乎自己的身子?我比谁都在乎,我还不是为了不让你担心!你以为我现在很好吗,我爱的人,给了我两剑三刀,这些刀剑,不是划在我的皮肉上,是割在我的心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