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连着五天半夜溜出去喂鹅,鹅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胖了,梵海城外的金蚕草也差不多被她薅干净了。
第六天,她就不出去了。
该摸索的路线摸索得差不多了,蛇被她赶跑了,城外的草地秃了,一定会引人注意。
她又不傻,这个时候谁爱出去谁出去,谁出去谁倒霉。
她白日尽量减少外出,无论师姐在不在人群里,她都尽量不要与那些奸细扯上关系。
以免之后因蛊毒的事情,又惹上麻烦。
由于那一片的灵蛇被鹅欺负得集体迁移,果然很快,一群魔族士兵来了梵海城,为首的几位魔将,看起来极为不好惹。
“我听说好像是有人大半夜的,把城外的草拔光了,蛇赶了。”白禾特别好奇,问道:“你说谁这么缺德啊?”
缺德的白秋:“……”
白秋打坐的动作一顿,装傻道:“我不知道啊。”
白禾说:“你当然不知道了,每天晚上我都是看着你睡觉的,你哪来的机会出去?我只是好奇,想猜猜看是谁。”
白秋:你确定你盯住我了吗?
白秋默默不吭声。
白秋其实很低调,至少她自己是这么认为,除了白禾,她也不大与其他人交谈,一贯喜欢自得自乐,除了修炼就是睡觉。
这几日没有炉子,白秋的声音好得非常快,几乎与从前一样了,为了不暴露,她故意吞吃了特殊的丹药,让嗓子听起来沙哑无比。
可即使如此,她的脸还是不让她低调。
所以一群魔冲进来把白秋和白禾一起抓起来时,白秋就懵了。
魔君玄狰一袭黑衣,慢慢从外面走了进来,步履悠闲,如闲庭信步。
“就是她?”
他停下,微微侧身,嗓音阴沉。
身后,和白秋住在一起的三个女修一起出现,三人都拼命指认白秋。
“对对对!就是她!她每天晚上都偷溜出去,还有白禾,白禾每天都帮着替她隐瞒,一定是她们干的!”
“她们两个一直鬼鬼祟祟的!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我怀疑她们是卧底,一定是来刺杀衡暝君的!”
“……”
白秋眯起眼睛,目光落在那三个女修身上,她们五个住在一起,白秋对她们还算客气,每晚她出去时,也特意确认过,她们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连白禾也被拉下水了,与其说是发现了蛛丝马迹指认白秋,白秋更觉得,这是故意针对。
就很离谱。
大家都是这个处境,你们居然还有心思内斗,到底闲不闲?
白禾难以置信地被反剪着双手,破口大骂道:“你他娘的才奸细!我们无冤无仇,你们也太歹毒了,用得着这样陷害我们吗?”
为首的女修面色微变,连忙看向玄狰,微微行礼道:“魔君,您看,那日您以原形出现,所有人都怕谁,只有这个白秋,她什么都不怕。”
“她是灵云宗的弟子,当初被掌门献给衡暝君,肯定是从那时起,就别有图谋。”她咬牙,充满嫉妒的眼神盯着白秋,不怀好意道:“您可一定要好好审问啊。”
其他两个女修纷纷附和。
白秋被押着动弹不得,冷眼看着她们三个拼命陷害,经历过无数的排挤陷害,这种程度简直是青铜,她都波澜不惊了。
更何况,的确是她干的,真被她们歪打正着了。
玄狰靠着墙,抱臂端详着白秋的脸,眸色微闪,颇有几分兴味。
上次他就注意到她了,说来,这算是第三次碰面,第二次近距离接触。
“有什么想解释的么?”玄狰一步步走向她,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让她抬头,仔细端详着她的脸。
是张令人惊艳的脸蛋。
如果她不是主人要找的人,他自己留着玩一玩也不错,毕竟第一回遇到不怕他原形的小姑娘。
玄狰其实不是很在意那些灵蛇是被谁赶走的,金蚕草又是谁拔的,魔域灵宝无数,如果牺牲那些不值一提的金蚕草,来换一个小美人,倒是个不错的买卖。
白秋仰头盯着他不说话,边上的白禾还在焦急地重复:“肯定不是我们啊!我们这么点修为,怎么可能打得过那些蛇!”
玄狰抬手打了个响指,白禾张了张嘴,再也发不出一个字的声音来。
玄狰冷冷瞥了白禾一眼,“聒噪。这么能说会道,今夜便送你去见衡暝君。”
白禾:“!!!”
难以置信地睁大眼,仿佛是被定了死罪,白禾的脸色倏然灰败,如同斑驳的白墙。
玄狰又转过头来,盯着瞧了白秋好久,倏然放开她,往后退了几步,又从头到尾打量了白秋一番,越看越是满意。
他冲白秋露齿一笑,抬了抬手。
“带走。”
白秋被关进了一个黑暗的密室。
那地方毫不透光,黑得简直是伸手不见五指,魔气太过浓郁,已经让她感到了不适。
她怀疑,这是那个魔君的老巢,这魔君故意把她和白禾分开,美其名曰“白秋看起来更像主谋,他要独自审问白秋”,然后就亲自把白秋带到了这儿来。
她又不傻,这只魔的眼神,没有丝毫掩饰,明明白白地写满了“我一定会好好地玩弄玩弄你的”。
白秋:“……”
果然什么样的主人就养什么样的蛇呢,没一个不变态。
还好没有搜身,白秋一路上心惊胆战,就怕露馅儿。
周围温度冰冷,白秋拢着手臂,蜷缩在角落里,借着玉简微弱的光,勉勉强强看清周围的环境。
……还好,只是个简单的小黑屋,没有什么恐怖的刑具啊什么的。
只是白禾,现在估计真被送去衡暝君那儿了。
估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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