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接受。或者我认识你之前,就知道你有一个孩子,而我和那个孩子也能处得来的话,我也能接受。但让我明知他是婚后我丈夫和另一个女人生的孩子,我还要假装是他亲生母亲一样疼爱他,我真的做不到。”
韩嘉睿似乎有点惊讶,“九歌,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善良的女孩。”
牧九歌笑,“善良要看对什么事。我只要一想到将来的某一天,发生了你牵着一个女人的手跟我说:‘很抱歉,她有了我的孩子,我不爱她,但我必须给我的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之类的狗血剧,我就觉得浑身就像爬满了蚂蚁一样。”
韩嘉睿摇头苦笑,“九歌,你太会胡思乱想了,我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我是那种没品的男人吗?”
“嗯,不是最好,如果真有那之类的事发生,我一定会把你剁碎了喂狗。”九歌似乎有点醉了,面颊升起两朵晕红。
韩嘉睿噎了一下,随即一脸宠溺地对九歌无奈地笑了笑,道:“你这个刚烈脾气也只有我受得了你,普通男人非给你吓跑了不可。”
韩嘉睿转移话题,“九歌,我爷爷想见见你。”
“韩嘉睿,我们不可能了,我不相信你,而且我觉得你也不是多喜欢我。” 九歌再次抓起香槟润喉。
“我爱你,九歌。”韩嘉睿看着牧九歌的眼睛,极为诚挚地道:“你是第一个我想要与之结婚的女孩,你善良、坚强、自立、自爱,你的性格与我互补,连我妹妹都说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牧九歌愣了愣,她这两天撞桃花吗?竟然一连两天有人跟她告白说想跟她结婚。
看到牧九歌发愣,韩嘉睿趁热打铁道:“恬芳那丫头说我不够关心你,其实你很多事情我都知道。比如你母亲的病情……”
“你知道?”牧九歌挑眉。
“嗯。”韩嘉睿点头,“你和我相处的时候,我总觉得你有什么心事,可你不肯把你家里的事详细告诉我,我想给你解忧,就找人稍微了解了下。”
牧九歌脸色微变,“你调查我?”
“不,九歌,你别误会。”韩嘉睿赶紧道:“不是调查,我只是想要做些事讨你欢心、给你个惊喜而已。苏阿姨的病情我跟医生了解过,我可以送她去国外做干细胞培植和移植手术,配合新药,她好转的可能性很高。”
牧九歌沉默了一会儿,道:“怪不得恬芳知道我妈/的事情,你跟她说的吧?”
韩嘉睿点头。
“我没有那么多钱还给你。”
“九歌!你为什么要跟我谈钱?等你我结婚,苏阿姨不也是我母亲?儿子孝顺母亲、给母亲治病本就天经地义。”
九歌头疼,抬手按住了额头。
“怎么了?不舒服吗?”韩嘉睿关心地问。
“头有点晕,昨晚没睡好,我不应该喝酒。”九歌抬手,示意不远处的服务生。
服务生过来,九歌跟他要了杯冰水。
“九歌,我觉得你不需要想太多。”韩嘉睿终于还是抓住了九歌的手,九歌的手并不细嫩,拇指、食指和掌腹都有茧子。
韩嘉睿似乎很喜欢九歌的手,反复摩挲她的手心和手指,“我们不要分手好不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真的很喜欢你,你不能因为将来有可能的事情就拒绝现在。如果你不希望我找代孕,我可以不要孩子,只要你愿意永远和我在一起。”
九歌有点迷糊,困意上涌,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抱歉,我昨晚没睡好,今天又上的早班。”
韩嘉睿看着她泛着水光的双眸,柔柔地笑,“没事,等会儿我送你回去吧。”
九歌抓起服务生端来的冰水先贴到脸上,完全忘了她脸上还画了淡妆。
韩嘉睿低笑。
排除其他因素,牧九歌这个女孩对他来说还比较合胃口。
首先她长得还不错,身材也很好,只从外在条件来说,和她玩玩并不吃亏。
其次她的性格比较偏男性化,很少撒娇、发小脾气之类,虽说这样不太像个女孩子,让他感觉自己的气势有点弱,但于有其他目的的他来说确实省了不少事,至少他不需要花工夫去哄她、讨好她。
第三,这人十分容易满足,只不过送过两次花、一条纱巾,她就高兴得不得了,超级省钱。
第四,她身怀古老传统绝技,而她所会的一些近乎失传的刺绣绝艺和她所得到的一些东西对韩家及韩家的事业有莫大好处。
综上所述,如果牧九歌还有不错的家世背景的话,那就真的是一名非常适合他的妻子人选。
只可惜她不但没有良好的家世背景,还有着作为女人的极大缺陷——不能生孩子,更还有几个难缠的穷亲戚拖累她,否则把她娶回家倒真不是不可以。
“要不要吃些东西?”韩嘉睿的声音越发温柔。
“不用了,我就想回家睡觉。”牧九歌老实地道。
“好,那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可以打车。”牧九歌抓着特地买来撑门面用的精致皮包起身。
韩嘉睿也站了起来。
牧九歌有点摇摇晃晃,韩嘉睿轻笑一声,上前扶住她。
牧九歌咕哝道:“我好像有点喝醉了。奇怪,我就喝了一杯香槟,我不喜欢喝酒,但我酒量很好,哪怕喝半瓶51度的白酒也不会醉。”
“你不是说你昨晚没睡好吗?没睡好又喝酒,确实容易醉。”韩嘉睿一手扶着牧九歌,一手掏出钱包,让服务生抽出信用卡结账。
“是吗……”
牧九歌努力睁大眼睛,一把抓住韩嘉睿的领带道:“韩嘉睿,我最后跟你说一遍,我觉得我们不适合,你明白吗?我很高兴你愿意帮助我,但越是这样,我越不想欠你的情。我们之间不平等,我的心也会跟着不平等,我会觉得欠了你,而一旦我这样想,我就已经完了。我妈当初就是觉得欠了奶奶太多情而不得不嫁给那个混蛋,然后她的人生就被毁了,每当她想离开那个混蛋,就会觉得对不起奶奶……我不想像她那样,你明白吗?”
“九歌,你醉了。”
“我很清醒,真的。韩嘉睿,或者我们可以谈一笔买卖,你妹妹不是对刺绣很感兴趣吗?我可以……”
“九歌,这男人是谁?”一道低沉的男音突然插入二人中间。
韩嘉睿和牧九歌一起抬头。
就见他们的正前方正站着一名高大的冷漠男子,男子面无表情,但任谁都能感觉得出他在生气。
餐厅服务员感觉到不妙气氛,快步向这边走来。
附近的客人也纷纷偷看这边——这架势太像捉奸了有没有?
“你是谁?”韩嘉睿沉下脸色问。
花无意一抬手,也不知按在了韩嘉睿手腕什么地方,韩嘉睿就觉得手腕一阵酸痛,整支手臂和手立刻无力,本被他扶在手中的牧九歌也到了对方臂弯里。
牧九歌晕沉沉地抬头傻看花无意,“你、你怎么来了?”
“我是你未婚夫,你要来见前男友,我当然要来看看。”花无意理所当然地道。
“……”牧九歌心想,我还不如干脆昏死过去呢!
“未婚夫?”韩嘉睿脸色倏变,“九歌,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跑出来一个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