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似乎也不错的样子。
五丈虚耗面露感伤,箕坐在地,呜咽道:“我知法师慈悲,上天有好生之德,何况佛门。法师若不收留,我辈就只有死路一条。呜呜呜……”
“呜呜呜呜……”
二十多头如同大小套娃一样的虚耗同时箕坐在地,嚎啕大哭。
卧……佛如来,这群货怎么还耍起无赖了?
它们真的是一群阴怪吗?
突然间,一行黑色小字从空气中浮出。
所描述的,却是五丈虚耗近日来所遭受的种种不公待遇。
想到自己还有九百九十九两白银存在人家那儿,周逸也没好意再拒绝,不置可否般点了点头。
“阿弥陀佛……此事,日后再说。”
过了好一会,庆春楼内的怪风方才缓缓消止。
众人整理衣袍,各回各位,带侍女的检查完侍女,又是一阵唏嘘。
宋县丞松开吕捕头粗壮有力的大腿,满脸羞红,头也不抬,以袖掩面奔回雅间。
吕无咎则看着手里的一把断须,眉头微皱,心生不安,原地陷入推理之中……这几根格外卷的,究竟是从何而来?
月白如昼,晚风和畅。
楼外往来行人的杳杳脚步,桥下扁舟摇橹划起的碧波涟漪,从不可描述某处隐隐飘来的男欢女笑……所有一切,似乎都预示着庆春楼已经重回正轨。
客人们觥筹交错,推杯换盏,言笑晏晏。
可就在下一刻,楼内突然阒寂无声。
静得有些诡异。
楼下的散客,二楼的雅间,一道道目光凝滞在窗边那名俊美不可方物的男子身上。
吕奉孝手中那一把长须飘然落地,虎目圆瞪,纹丝不动地盯着周逸。
表情已然呆滞。
如水月华,垂落窗棂。
只见那名隐居徐府的俊美僧人嘴角含笑,面朝楼外夜色,低声说了句什么。
随后……哗啦啦……
月下半空,竟然毫无征兆地下起了银子雨!
密密麻麻的白银从天而降,却并未坠地。
而是飘浮在二楼雅间的小窗外,悬于半空中。
那僧人伸出空无一物的左手,往窗外随意一招。
一枚雪白的银子,无声无息间,出现在他的掌心。
“足矣。”
僧人话音落下,如言出法随。
上千两的白银好似烈日下的薄冰,陡然消失不见。
无中生有!
隔空取银!
毫无破绽!
扑通!
呆若木鸡的店小二扑倒在地,连连稽拜,面红耳赤喊道:“高僧……不,圣僧啊!”
附近的食客也都瞠目结舌,震撼不已,随后纷纷拜倒在地,神情激动。
“参见高僧!”
“圣僧在上……”
“……请受凡夫俗子一拜!”
“我等竟然遇上了活神仙,何等荣幸哉!”
圆桌对面,香珠同样一脸懵。
看着周逸从窗外缓缓收回的那只手,她脑海里不由回闪过几日前,徐府雨夜里的那一幕。
风雨中幽若歌泣的絮语,和尚的无端之言……
今晚,一切又发生了。
“那……那两个人呢?”
香珠突然左右张望,却不见了那名容颜气质皆超然出尘的女子以及她的青衣仆人。
“不用管他们。”
周逸轻描淡写地说道。
李九娘今晚前来,显然是为了完成“报恩”。
然而……只是为我买单解围?
你好歹也是玉清水府的府主之女,按照地域对比,也相当于广元郡守的大小姐,未免也太敷衍了吧!
幸而有虚耗献银,缓解了尴尬,也让她没脸再继续待下去。
黑色小字对李九娘的描述并不多。
周逸对此也是见怪不怪。
毕竟小字中有关鬼怪妖物的信息要远少于人间隐秘之事。
不过照这么看来,鲤鱼娘还真挺小气。
幸好在玉清国里没发生那啥。
性格可是会遗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