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义兵回籍,特来拜会。”
“先生请上座。久仰先生大名,今日得晤,小可真是三生有幸!”
衙门正堂,郭洺举目望去,只见这李善长四十岁年纪,细目稀髯、个子中等,穿着儒冠儒服,仿佛一位敦厚长者。
当即合袖,朝对方作了一揖。
李善长受宠若惊,忙向他回敬了一礼,接着有些奇怪道:“适才听公子所言,莫非从前听说过在下的名字?”
“岂止听说,简直是如雷贯耳。”郭洺笑着道。
李善长闻言,还以为对方故意同自己客套,呆坐了片刻,竟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
郭洺见状,只得主动打破沉默,开口问道:“恕小可冒昧,对于方今天下大势,不知先生有何见解,能否指点一二?”
“指点谈不上,不过拙见嘛,在下倒还是有一些的。”
见对方向自己叩问方略,李善长立刻精神一振,捋了捋胡须,侃侃而谈道:
“当年暴秦无道,海内纷争,汉高祖崛起草莽,知人善任,不嗜杀、不拒谏,五载即成帝业。如今天下大乱,正与秦末相同,公子天姿隽秀,若能效汉高祖所为,难道就不能成就一番大业么?”
郭洺闻言,忙鼓掌称赞:“说得好!听先生一言,令小可如沐春风。小可如今草创班底,正缺大才辅佐。如蒙先生不弃,还请留居幕下,替小可掌任书记。”
“这个嘛……”李善长本待欲拒还迎一番,只是抬眼,发现对方眼神一变,心中吓了一哆嗦,赶忙点头道:“实不相瞒,在下正是为此事而来。”
“既如此,今后便有劳先生了。”
郭洺嘴角微扬,拱手再度向对方作揖。
…
将冯氏兄弟以及李善长收为己用后,郭洺率领麾下兵马,在定远城中休养了将近一个月。
在此期间,他总共做了两件大事。
首先是给全军将士制定了军规。军规的内容并不复杂,甚至于有些简略,其中最重要的一条:一切行动听指挥。
为了能让士兵们更快地记住军规,郭洺还套用后世的经验,将军规内容附上旋律,以歌曲的形式在军中传唱;
除了制定军规,郭洺做的第二件事,便是搜集全城的工匠。包括铁匠、木匠、石匠等等,不一而足。
在战争年代,这些人都是宝贵的技术人才,锻造兵器、铠甲、攻城器械,修筑防御工事,哪一件都少不了他们的参与。
就连当年的蒙古人,都知道屠城不杀工匠,郭洺自然明白这些人对自己的意义。
为此,他接连下令,命城中所有工匠,全部举家迁入自己军中,有不从命者,格杀勿论。
“全军听令!明日卯时,随本公子启程,向滁州进发!不得有误!”
“遵命!!”
两件事做完,接下来,郭洺只留下数百兵马把守城池,其余两万六千大军,全部被他带出城外,向着南方开拔。
毕竟脚下这座定远城,只是一个小小的县城,容不下他心中的宏图大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