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行不行啊?赌这么大?难道要用买毛料的资金垫上去?”陆藏锋压低了声音在宁铮的耳边说道。
出发之前,陆一围给了他一亿华夏币作为资金,或者更准确地说,应该叫“赌本”,并期待着这一亿赌本能够翻六倍,成为拯救天华公司的关键一步棋。
但是,眼下宁铮竟然跟别人打了一个价值六百万的赌——万一输了的话,宁铮当然是不会有钱去付这一笔赌金的,那么,它自然就落到了陆藏锋的头上。
总不可能袖手旁观,硬说这是宁铮应该付的钱吧?
但是话又说回来,距离正式的赌石大会还有一两天。在赌局正式开始之前,就损失了一笔不小的赌本——这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吉利吧!
宁铮听了陆藏锋的话,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自信地说道:“安心看戏就好,你很快就要收获两块高级翡翠了。”
陆藏锋闻言,默默地捂住了额头作头痛状,用听着就让人觉得胃疼的声音说道:“所以说.......我才会想知道你这份自信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啊。”
宁铮没有理会陆藏锋的吐槽,而是看了停在切割机前的中年摊主,伸手示意道:“请下刀吧。”
“诶,好嘞。”中年摊主爽快地应了一声,便麻利地启动了切割机。
他只是一个卖毛料的而已,客人们在他的店里再怎么针锋相对,也不关他的事,别说赌个几百万了,就算赌命,他也不会多说半句——只要不死在他的摊子上就行。
左玉佩一直默默地注视着宁铮在毛料上用粉笔画的那一条白线——那条白线真是没有什么根据,随便画的吗?
赌石的新人,百分之九十九以上,都会在第一块石头上交学费,但是宁铮没有。他随手拿了一块,切开就是豆青种,那对于初学者来说,实在是相当不错的成果了。
再加上,当时他对那位摊主说的:“不要切了,就从那里开始往里擦吧。”
那种平淡而笃定的语气,就好像,他明确地知道毛料中翡翠的位置和大小一样。
左玉佩当时没有对这个细节过多注意,只当是宁铮误打误撞——毕竟对于初学者来说,总是本能地喜欢擦多过于切,在解石的过程中,主要要求换成擦法解石,也不奇怪。
但是现在,宁铮再一次当着他的面,这么笃定地画了一条线,如果不是宁铮在故弄玄虚的话,难不成......这世上真有什么透视眼之类的?
怎么可能?
左玉佩苦笑着摇了摇头。
转眼的功夫,中年摊主已经在刺耳的嗡鸣声中,准确地沿着宁铮画下的白线,从毛料表面切下来很大一块石皮。
待他用水冲洗了一下切面以后,众人便看清了这光滑的切面上没有任何出绿的意思。
“哎呀,好像没有出绿啊。要不要再往里切一切?”刘大壮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
陆藏锋默默地攥紧了拳头,仿佛随时可能冲上去把这个讨人嫌的矮胖中年男人一拳撂倒。
就连一直保持着相当淡定的左玉佩都微微皱了皱眉头。
但是宁铮的表情却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平淡地说道:“你耳朵是不太好使吗?我刚才不是都跟老板说过了?从那条线下刀切,然后再往里慢慢擦。”
刘大壮被宁铮抢白以后,脸色分毫不变,红也不红,只是轻蔑地冷笑了一声,满脸都写着:来来来,我看你装到几时!
而中年摊主则是对此刻在他摊子上发生的事情充耳不闻,默默地依照宁铮的交代,小心翼翼地用砂轮片摩擦着宁铮这块毛料的切面。
每擦进去几个毫米,他都会停下来,抓一把水淋上去,抹几下,看看擦出来的窗口中有没有什么值得人兴奋的东西。
然而这样反复两三次之后,这块毛料依然没有什么起色——既没有涨,也没有垮。
而刘大壮的表情,也就在这一次一次的冲洗之后,变得越发轻蔑和猖狂。
就在他清清嗓子,想要开口说两句的时候,他却分明看到宁铮一边紧盯着中年摊主解石的动作,一边伸着一根修长的手指放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我说,也玩够......”刘大壮的声音还未落下,中年摊主的声音却颤抖着在空气中响起:
“这.....这是.......”
“涨......涨了!大涨啊!我的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