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在宁铮眼前发生的事情,很大程度上刷新了他对纪言的认识。
纪言走到那两个喽啰的身边站定,冷漠地看了他们那凄惨的状况一眼,然后缓缓摇了摇头。
这两人因为手腕被宁铮两道真元直接削断的关系,大量鲜血从两人的手腕断处汩汩流出,洒了一地,将他们身上的衣服都染成了通红的一片。
距离他们受伤已经过去了好几分钟,但是他们的疼痛依然没有减轻的意思——因为宁铮故意在他们伤口处留下了几缕真气,这些真气在染血的断面上翻江倒海,给他们带来了一波又一波的剧烈疼痛,痛得让人在地上打滚,根本站不起身的那一种。
这也是他们断了手以后就一直在地上挣扎翻滚而没有逃跑的原因。
纪言皱了皱眉头,然后慢慢地弯下腰去。
宁铮就站在纪言的身后,将她那绷紧的牛仔裤勾勒出的诱人的臀部和大腿的曲线尽收眼底,不由得挑了挑眉毛。他费了很大的劲,才阻止了自己想吹口哨的冲动。
毕竟,一来他不是流氓,二来眼下这场合似乎不太合适。
纪言弯下腰,伸手捡起那一只被宁铮削断的握着手枪的断手。
由于缺乏血供的关系,几分钟的时间已经使这只短手从刚掉落时还带着余温的,柔软的状态,变成了此刻在纪言手中呈现的这种冰冷,僵硬,苍白得甚至有些发紫的状态。
说实话,看上去有些恶心。
但是纪言毫不介意地拿在手里,甚至还一根根地掰开了紧握着枪把手的苍白僵硬的手指。
宁铮见到这场景,微微皱了皱眉头。
纪言的表情实在冷漠得有些吓人。
从断手里把枪抽出以后,纪言像扔垃圾一样随手把那只恶心的断手扔到了一边,然后单手握着那把手枪,指向了两名喽啰中其中一人的头颅。
那人张了张嘴,似乎想求饶,但是气流从气管涌上来冲击了他的声带以后,发出的却是毫无意义的(呻)吟和哀嚎。
实在是太痛了。
砰!
砰!
两声枪响先后间隔不到一秒钟,毫无征兆地接连在空气中响起,惊起了公路两旁野地里的无数飞鸟。
两颗子弹从黑暗的枪管里射出,穿透了那两个喽啰的皮肤,筋膜和骨骼,将他们打得脑浆四溅,那弹孔造成的创伤看上去甚至像是两朵盛放的猩红花朵。
一缕青烟袅袅地从黑洞洞的枪口中升起,给空气中增添了几分好闻的硝烟味。
纪言随意地吹了吹枪口,然后将地上的另一把枪也收了起来,这才转身对宁铮一本正经地解释道:“火器不能留在这里,万一被人捡去后果太严重了。必须带回去处理掉。”
华夏国对于枪火一类的武器一向是严格管制的,这也是华夏国的治安一直很好的原因——不管什么样穷凶极恶的罪犯,到了华夏的地界上,最多都只能拿着长刀对砍,瞬间从黑帮大佬降级为街头混混,画面简直感人。
不过,似乎眼下最应该关注的,最大的问题并不是这个。
而是——你特么杀了两个人啊!姐姐!就在刚才,你特么一枪一个,干脆利落地杀了两个人啊!朋友!
宁铮有些无语地看着纪言,嘬了个牙花子,道:“你怎么把我故意给你留的活口给杀了?说好带回去严刑拷打,老虎凳辣椒水的呢?”
不知道那两个可怜的喽啰若是此刻能听见宁铮说的话,会不会有点庆幸纪言给了他们一个痛快呢?
“谁跟你说好的?”纪言先是意外地愣了一下,旋即轻笑道,“我们可从来不刑讯逼供,都是用爱感化的。只不过这种级别的影锋喽啰,费太大力气用爱感化他们也没用,因为他们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还是不要带回去浪费伙食经费了。”
“那刚才那个隐身的家伙呢?他或许掌握着一些有用的信息?”宁铮指了指那个隐身人退去的方向。
纪言略一思索,道:“或许知道些东西吧,但是也不会太多。”
“那好吧。”宁铮耸了耸肩,道,“幸好他也没啥用,不然我该后悔没把他留下来了。”
纪言笑着摇了摇头,道:“影锋B级统领,绰号无影,没那么好留。他还是有些底牌的。”
其实,纪言本来也动过留人的念头,但是转念一想还是放弃了——若是惹得对方手段齐出,自己未必占便宜,而且今天无影用来突破自己屏障的东西实在令她有些忌惮。自己引以为傲的屏障在他面前竟然像纸糊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