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令人召向于其入帐,解其缚,问道:“你乃何人部将?”向于其答道:“俺是樠溪精夫向胡之子。”张青道:“我素知你父向胡乃忠直之士,今为相雄所惑,以致如此。我今放你归去,令令尊早日归降,免遭大祸。”向于其拜谢而去,回见向胡,备诉张青之德。向胡亦感激不已。
次日,相雄至向胡营寨,礼毕,相雄问道:“我们昨日贤侄兵败,为汉狗所擒,如今怎生回来?”向胡答道:“张青以义放之。”相雄道:“此事恐令有蹊跷,或为张青反间之计,欲令你我不和,故施此谋也。”向胡半信不信,心中犹疑不定。
却说,相雄归寨后,心中有疑,暂且按捺。翌日,相雄唤向胡,各使军士出营就粮。廖立早料,使沙摩柯、黄信各伏于路。待蛮军两枝军来,被伏兵杀散大半,俘获军士无数,都解到大寨来。相雄的人囚在一边,向胡的人囚在一边。却令军士谣道:“但是向胡的人免死,相雄的人尽杀。”众蛮兵皆闻此言。片刻,张青令取向胡的人到帐前,问道:“你等皆是何人部众?”众蛮兵皆道:“我等皆是向胡部众。”张青教皆免其死,又与酒肉犒赏,令人送出营外,纵放归寨。张青又唤相雄的人来问,诸蛮军亦告知道:“我等亦是向胡部众。”张青亦皆免其死,赐以酒食,令人送出营外,纵放归寨。
诸蛮军皆拜谢归去,至本寨,入见相雄,言己等诈称向胡部众,幸免一死,还得酒食。相雄心下惊疑不定,当下密遣人去向胡寨打探,却有一般放回的人言说张青之德。虽然如此,相雄心中犹自犹疑不定。又令一人至张青寨中探听虚实,被伏路军抓来见张青。张青故意认作向胡的人,唤入帐中问道:“你家精夫既约下献相雄、田相二人首级,因何误了日期?你这厮不精细,如何做得细作?”军士含糊答应,张青以酒食赐之,修密书一封,交给军士道:“你持此书信回复向胡,教他早早下手,休得误事。”军士拜谢而去,回见相雄,说向胡如此如此。相雄看罢书信,大怒道:“我以真心待之,他反要害我,天理难容!”使人唤田相前来商议。田相道:“大首领其中恐令有别情,不可鲁莽行事,枉害了好人性命。”相雄道:“我先遣人请他过帐一问,在帐下伏下刀斧手,他若有二心,则掷杯为号,斩于帐中。”
田相道:“若其不来如何?”相雄道:“彼若无异心,必坦然而来;若其不来,必有异心。你我二人可共使部众攻之。”
却说张青放相雄细作归,又密遣军士至向胡寨中,告知道:“我主遣细作探得相雄欲杀/精夫,望精夫早做提防。”向胡惊道:“我与相雄乃一体,他如何会杀我?莫不是,你主欲行离间之计?”军士道:“相雄欲吞并各族部众,先赖沙摩柯投敌,逼反沙摩柯。后又乘彭头阵亡吞并其部众。如此再三,此番便欲吞并精夫部众,实非我主之间,望精夫察之。”向胡自命张青军士回,又召其子商议。
其子向于其感张青之德,便道:“王公美乃仁人,必不以虚言诈我。父亲大人,亦当有所防备。”父子二人正在商议,忽闻帐外有相雄军士求见。
向胡令人召其入帐,军士道:“向精夫,我家精夫有请你过帐一叙。”向胡问道:“相公何故唤我过帐?”军士道:“不知何故。”向胡令军士先回,自言稍后便去。军士得相雄之命,迟疑不去。向胡心中生疑,厉声相斥,军士方回。
向胡方在帐中犹豫,左右入帐禀报,言相雄、田相两军军士频繁调动,影约望本寨而来。向胡大惊,急令其子召集军士防备。
却说相雄见军士,不见向胡过帐。又密遣人前去查探,军士回报向胡营中正召集军士。相雄大怒,连结田相挥兵望向胡营寨而来。
相雄至向胡寨前骂道:“向胡匹夫,我等五族起事之时便有盟约,如今你这匹夫安敢反复?”向胡道:“你既欲吞并我部众,何须以诸多大义相压?”向胡话音刚落,早怒了其子向于其,舞刀拍马,欲取相雄。相雄亦使大斧来迎,战不二十合,向于其不敌相雄,拍马而回。相雄大斧一引,相雄麾下蛮兵鼓噪向前。向胡急命军士向前迎战,后寨又有杀声起,原来是田相率蛮兵杀到。相雄、田相两下夹攻,向胡自是不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