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
他心中这样想着,口中说道:“女施主,请你自重,若是要杀我张青,皱一下眉头都不算好汉,若是想用什么阴谋诡计来从我嘴里得到些什么,那我奉劝你少费些口舌了。”说完,便把眼睛闭上,不再看她。
春梅见张青不理她,顿时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般落下来,瞬间便泣不成声。
张青虽然心肠硬,但是经不住女孩子哭泣,他连忙睁开眼睛问道:“你怎么了?为何无端哭泣?”
春梅抽搐着肩膀又哭了一阵才说道:“本来我见英雄如此勇猛却被奸人所害,关押于此,虽然我是个弱女子,却也懂得谁是谁非,英雄定然不是凡品,若他日有人为你报仇,不但西门大官人性命不保,就连我春梅也难逃一死,故此哭泣。”说完,又流出了眼泪。
张青心中大惊,没想到这个女子竟然看得如此通透,竟然还知晓了自己的一些事情,难道她会算命不成?
于是张青试探着问道:“娘子莫哭,你刚才怎么说出了一些无端的话,让我听得莫名其妙,可否解释一番?”
春梅擦了擦眼泪说道:“公子不愿意透露自己的身份,我心中也能够理解,我见公子器宇不凡、衣着光鲜,而且手中兵器乃天下至宝,出手也阔绰大方,所以想想你绝非凡品,却没想到虎落平原被犬欺,可惜呀!”
张青见对方有意救他,连忙说道:“还请娘子指点迷津,若是我有幸逃出生天,一定不会忘记了娘子的大恩大德。”
春梅这才眉开眼笑,她调皮地说道:“我早就知道公子对我有意思了,嘻嘻!”
张青听得莫名其妙,他什么时候对春梅有兴趣过?不过,当他再次抬头去看春梅的时候,两人的目光相碰,火辣辣的眼神对视,让张青从心底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和一种美好的感觉。至于是什么,他真的还不知道。
春梅捂着火辣辣的脸说:“其实在西门大官人前两次被打翻的时候我就在人群中观看,那个时候我就被公子潇洒飘逸的姿态所折服,心中早就想结识公子,若是能够和公子共度良宵,共赴今生,那便是我春梅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张青听了这话,心中刚才那两股美好的滋味却当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厌恶和憎恨。
背着自己的丈夫和敌人亲密无间,还想巫山**,这简直就是赤果果的侮辱。我张青乃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怎能被美色所折服,为糖衣炮弹所击溃。
想到这里,张青脸色忽变,他正色的说:“娘子,请不要如此说话,你的相公是西门庆,若是他听到此话恐怕不会轻易放过你,如果你还怜惜我是不是个坏人的话,请放我出去,到时候我一定会重谢娘子,你下半生的荣华富贵绝对享用不尽。”
春梅见张青突然变了脸色,她也意识到自己是一厢情愿,心中羞愧,对张青更是恨之入骨,她狠狠地说:“我把真心掏出来给你,没想到你却这样无情的对待我,罢了,就当我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你的死活跟我有何关系……呵呵,你就在这里等死吧!”说完,抄起手中皮鞭,用力的朝张青身上抽来。
张青咬着牙坚持了三鞭,没有吭一句,嘴唇都咬出了鲜血。他见春梅打累了放下皮鞭,便说道:“若是这样能让娘子消气,我愿意承受一切,绝不喊出一句,不然便枉做男儿汉。”
春梅啐了一口说:“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样的伪君子,我永远也不要再见到你!”说完,拼命跑了出去。
整个地牢安静下来,张青不后悔自己刚才做的这一切,男子汉便要顶天立地,若是靠女人而活,靠出卖自己**而活,那么今后还有何脸面立于天地之间。
而且张青也有十足的把握活着离开,因为他在飞鸽传书中已经将最坏的打算写好了,若是自己失手被擒,一定是在西门庆手中。而且他还假设了几种可能,自己被关到官府衙门中,或者关在西门庆密室中,再或者被转移到西门庆外面的隐秘处。总之,西门庆在没有查清楚他身份情况之前,一定不会轻易杀了他。因为他此前的大张旗鼓、大肆挥霍已经给所有人造成了自己有很大来头的印象,投鼠忌器西门庆也不敢杀他。
现在张青便开始闭目养神,静静地等待梁山好汉前来解救他,而且还要存够体力,准备随时应付西门庆的刁难,说不定还会有一场皮肉之苦等着他。想着想着,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