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白实在是吃不下,得到消息之后只想尽快去找人,多争取一点儿时间就能多挽回一些危局,他无法想象这群人会对叶辞做出一些什么。
再三推辞便想离开,突然鬼七的一个手下闯了进来,满目惊慌,让鬼七去看看阻止一下事态的发展。
鬼七看着自己的手下鼻青眼肿的,说话也没有说利索,呵斥了他一句,“什么事情要我出马?说清楚一点儿。”
那个手下被他吼了一嗓子立即镇定了下来,三言两语交代了事态发展,“就是鬼五那里今天新收了人,但是那个人硬是说被他们拐来的,他还要去找别人,不肯进局,鬼五不准他离开,明明是从他的车上下来的,却想逃跑,所以便和他打了起来。”
祁白本来不觉得这是一件什么事,大概是买来了越南女子干那种勾当的,边境地区这种事情最是寻常了,可是他听着他们的对话继续进行下去,发现了一丝端倪。
鬼七:“一个女的搞不定?你们平时是□□的吗?”
手下哭:“老大,是个男的!”
鬼七:“……现在鬼五连男人生意都做了?”
手下:“也不是,全车都是女人,只有他一个男的,而且特别能打。”
鬼七:“再能打多找几个人制服他不行吗?”
手下继续哭,伸出手臂给他看,“那男的养了一条狗,那狗凶,谁想靠近他就咬谁。”
祁白离开的脚步顿了顿,果断折返回来,“你带我去看一看。”
……
这场滑稽的打斗是在一处屋子的院子里进行着,鬼五那边的人已经被打伤了好几个,其中有个屁股上还挂了一团雪白的小东西,怎么甩都甩不下来。
而他们所说的那个男的灰头土脸,根本看不清他的模样。
可是他正指挥得起劲,“雪见雪见!咬死他!对!咬他大腿!”
祁白认得出那是艾良,马上叫住了他:“艾良!”
艾良回头一看,见是祁白,都要感动得掉泪了,也不指挥了,屁颠屁颠地跑到他身边,伸出手臂就想搂紧他嚎啕大哭。
祁白自然是一手格开他,问他:“阿辞呢?”
艾良一看他明亮而期待的眼神,黯然了笑容,“是她救了我,让我回来求救,我们没能一起逃出来。”
祁白没有想到会得来这样的消息,深呼吸一口气,将满腔酸涩压抑下来,“你详细和我说一说这两天包括那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艾良听着他冰冷如铁的声音,翕动了一下唇瓣,被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鬼七从头至尾都在旁边静静看着,并没有想到这看起来冷傲的男人居然是一枚痴情种子,立即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放松一点儿,刚刚的饭局还没有完,恰好可以再去吃完。
祁白握了握拳头,缓而郑重地抚过手上的图腾,图腾微微发热,似乎是让他安心,他重新镇静下来,听从了鬼七的建议,和艾良一起回到包厢,继续刚刚的话题。
那个仍旧被雪见咬住屁股的手下看着他们逐渐走远:喂!好歹让你的狗先下来啊啊啊!
艾良洗了一把脸,人也精神了一点儿,坐在祁白身边,也不需要他问了,主动将自己这两天的遭遇说出来,“那天晚上我本来是想逃出客栈的,对方带来的人特别多,二楼也满是他们的人,小叶后来也上来了,我当时差点被他们抓住了,还是小叶救了我,可是他们当中有一个特别厉害的人,戴了帽子的,我们都看不清他的样子。他好像认识小叶,还对她说了‘很久不见’什么的,听得我一头雾水。”
艾良脸上依然有惊疑不定的神色。
那天晚上的经历也的确是怪诞。
叶辞当时将他护在身后,让他藏好他的骨笛,后来证明她的做法是有先见之明的,那个帽子男出现了之后,隔壁的一家三口也出现了,之前不觉得,现在是觉得腐朽的味道扑鼻而来,几乎要让人窒息。
那个孕妇的肚子已经很大了,三个人的脸容都陷在兜帽里,看不清楚他们的表情,可是就算不看,也能想象得出他们在兜帽之下的面容是怎么样的。
他们进屋之后第一个目的是要让他交出骨笛,这骨笛可能真的是他们什么重要的东西,三番四次要他交出来,然而上次他们将他软禁之后也没有得逞,这次叶辞在更加是无法得逞了。
他们害怕叶辞的符咒,更加是害怕叶辞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