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半天没说话的资深美女大姐姐突然开口说道:“我倒是有个主意,我看这条狗每天清早就跑出去,傍晚才回来,有时弄得身上脏兮兮的,之前没留心,现在看来也许它是出去找它的主人。今天太晚了,你们旅途劳顿,要不这样,等下吃过晚饭大家休息,明天一早,跟着这条狗出去看看,也许就有收获也说不定。”
我心想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朱亥也道:“也只好这么办了,小鸡你也别急了,休息下先吃饭吧。”
别看这个小楼不大,一楼和二楼却分别各有三间客房,房里还有独立的卫生间,姬铃儿在二楼住了一间,我和胖子在一楼占了两间,胖子手下的四名司机住得比较远,大姐安排他们住在茶园大门外一里多远的一个旅社里。吩咐手下人做饭之后,大姐姐来到我的房间,亲手给我抱来了铺盖,接过来的时候我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她手上的皮肤很细腻,很滑,完全不像三十多岁的女人,我脸红了一红,赶忙装着没事,低头整理背包,隐约中感觉大姐姐笑了一下。
很快大姐姐就过来招呼大家开饭了,我和胖子两人都饿了,急忙从小楼里出来跟着她走到远处一个平房里,大姐姐去隔壁拿酒,桌上已经摆好几盘很精致的菜,主菜是一大盘醉排骨和一盘葱姜炒蛏子,有一盆热腾腾的红糟鱼,两个新鲜时蔬,一个手下人端着一盆萝卜炒饭进来放在桌上,说了声“菜齐了”低头走了出去。
福建菜偏清淡,不放豆瓣酱这些口味佐料,不大合我口味,我有点意兴阑珊,胖子却是胃口大开,根本不客气,不等人齐坐下就开吃。
刚才忙着看菜,这会儿我才注意到姬铃儿跟着我们也进来了,我眼前顿时一亮,只见她换了一身剪裁得非常合体的畲族服装,头发扎成个马尾,额头上还顶着一个大红色的凤凰髻,这俏生生的模样,绝对能上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图册,给福建少数民族同胞添彩。
大姐姐穿的服饰其实和姬铃儿一样,只是所用的色块和图案不同,头上也没有佩凤凰髻,只扎了一块殷蓝的头巾。这时候她抱着一坛子土酒和几只大碗走过来,给我们倒酒。我连忙阻止,道:“我感冒刚好,下车前还吃了头孢。”
大姐姐扫了我一眼,也不勉强,微笑着给朱亥倒了一碗,又给铃儿倒上,这时看见姬铃儿的打扮,也略楞了一下,笑着说:“妹子你穿上我们的民族衣服可真是太漂亮了,明天出去要是有本地小伙子赖上你,可别怪姐姐没提醒你哦。”
姬铃儿坐在那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有些不甚礼貌地冷冷说道:“我是为了方便做事。”忽然又问道:“我平时的样子就不美吗?”说着抬起头,眼睛盯着大姐姐。
大姐姐笑道:“你来时穿着时装就很美,这会儿换上民族服装更美。总之你就是个大美人,比姐姐当年都强多了。”
铃儿淡淡道:“你谦虚了,还是你更漂亮些。”
大姐姐笑道:“我虽然也有几分模样,毕竟有了年纪,身材样貌哪里比得上你们年轻人。”
铃儿紧紧接道:“哪里哪里,看你的步态举止,应该是没有生过孩子,衣服宽大了些,如果略收一收,你的身材应该也不错。”
大姐姐捂着嘴笑道:“我不敢那样穿,寡妇门前是非多,你们平时要练功,小腿难免会稍微粗一点点,不过没事,穿上我们畲族的宽边苎麻布裙,一点也看不出来。”
铃儿冷笑道:“未必跑得快的就一定腿粗,我听说经常走山路的人脚板大倒是有的。”
我低头盛饭,起初听她们话里有话,心说:“一个丢了男朋友,一个死了丈夫,这会儿还有空在这里斗心眼,唉,女人何苦为难女人。”见话头越来越不对,火药味都快闻到了,赶紧岔开两只雌老虎的话,问道:“大姐,您这萝卜饭炒的真好吃,就是淡了点,这里有没有什么咸菜?”
胖子像只饕餮一样伏案大嚼,浑然未觉二位美女打机锋,这会儿突然抬头道:“香菜心。”说完就低头继续啃醉排骨。
我心说你这头猪吃排骨,同类相残,你这是犯罪啊。赶紧在桌下轻轻踩了胖子一脚。
我这几天已经基本适应自己的腿力了,这一下踩得很轻很轻,可是胖子还是一缩胖脚,“嗷”的一声叫了出来。这下尴尬了,大家都不说话看着胖子,我赶紧给胖子使眼色,眼睛梭一眼大姐姐,梭一眼姬铃儿,拼命给胖子挤眉弄眼。
佛徒就是佛徒,朱亥马上反应过来了,端起盛满酒的大碗,对大姐姐道:“嗷,嗯,你做的菜真是太好吃了,不好意思刚才光顾着吃了,这醉排骨和糟鱼都有酒味,搞得我都想不起来喝酒了,来来来,我们三人敬你一碗,感谢你的饭菜和招待。”
姬铃儿也意识到自己话语态度可能有点过火,迟疑着也把酒端了起来,我也连忙端起自己的茶杯,说:“就是就是,来,咱们敬大姐一杯,感谢大姐无微不至的招待,我不能喝,就以茶代酒了。”
气氛从两个美人儿的战团中拉了回来,大姐姐也端起酒碗,笑道:“别客气,都是自己人,小妹我略尽地主之谊而已,先干为敬。”说着举起酒碗不紧不慢的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
姬铃儿毫不示弱,也优雅的端起酒碗一口气喝了个空杯对月明。朱亥更是粗鲁,一仰脖子把酒一滴不剩倒进大嘴里。
我连忙给三人分别满上,边倒边说:“都是自己人,今天不喝啥时候喝,来来来,大家今天好好喝,喝醉了好好睡,明天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样的怪事呢。”我不懂劝酒,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语无伦次,不过姬铃儿似乎是有意挑衅,只要倒酒给她,略向大姐姐一致意,抬起来就干。大姐姐也不含糊,反正是你喝几碗我都奉陪,这两人,刚才斗心机,现在拼酒量。最傻的就是朱亥,也在哪儿高兴地跟着干杯。
那土酒可能度数不高,口感比较绵软,容易下口,这三位一个不小心,直喝到月上中天,我都没怎么吃饭,光顾着给几位添酒了。那醉排骨和糟鱼里本来就有酒,萝卜炒饭里面也放了料酒,再加上三个人酒量实在不小,一共喝了七八坛土酒,从小屋出来的时候,个个都有点走不稳路了。
走回小楼的路松松软软,我见铃儿在前面走得摇摇晃晃,眼见要摔,忙伸手想扶一下她,谁知我的手还没碰到她那袅袅细腰,手上就挨了她一巴掌。我悻悻的想你把我当什么人了,真是的。谁知道旁边的大姐姐像是醉了,忽然歪过来贴在了我身上,我赶紧伸手一扶,好嘛,没扶住,反而来了个软玉温香抱满怀,我忙低声叫道:“冷静!”
这一耽搁,胖子和铃儿就走到前头去了。大姐姐那香唇凑到我耳边只有0.01公分的距离,吐气如兰轻声说道:“你喜欢那个小妮子,对吧?”
我很不好意思,心说怎么看出来的。忙把她轻轻推开一点,小声说:“没有没有,我们是同事。”
大姐姐明眸微睁,又凑上来,由于靠得太近,长长的睫毛都蹭到我脸上了,搞得我一阵痒痒,只听她柔声说道:“没看出来你是个神将,你哪方面比较厉害?”
我心跳得厉害,脸更红了,忙一本正经轻声道:“我刚觉醒的,我腿力大,但是还不会用,没什么本事,你别笑话我。”
月光下,大姐姐像一头母狮盯着一只小牛犊一样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媚然一笑,不再撩拨我了。
可能是知道了小白是自己人,哦,不对,是自己人的狗。大姐姐手下的人抬了个很大的竹笼子,侧面有开口的那种,摆在小木楼一楼的过厅里,下面还很贴心地铺上了一个厚厚的布垫子。小白乖乖地,安静地趴在上面,看我们回到小楼里,也没跑出来摇尾巴,似乎也喝多了,睡得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