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话题,瞬间把轻松的氛围拉的十分低沉。
老刘盯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
虽然在其他的问题上面,他的态度属于那种放得开,能搞怪的,但是一但牵扯到关于诗歌的问题上面,他会比任何人都认真。
尤其是这个是要开创了一个流派的说法。
陈熙也感觉到气氛在一瞬之间就发生了巧妙的变化,仿佛发生了很奇妙的化学反应一般。
老刘的目光径直打在叶怀瑾那一张稍许有些血色的脸上。
远方的斜阳正在缓缓的西沉。
在院子里面的那颗歪脖子树,被黄昏的鎏金阳光给烤糊了,也散发着暗淡的金光。
这股金光被树干穿过玻璃,反射到叶怀瑾的脸上,当然还有老刘的脸上。
“所以,你的答案是?”
老刘打破了沉默。
他确实有些迫不及待了。
这个时候,还在卖关子,他很不喜欢。
“是的。”
干脆利落,一字一顿,没有半点的迟疑。
说完这句话之后,叶怀瑾单手拿起桌子上面的热茶,抿了一口。
此刻的斜阳,已经和茶水融为一起,顺着喉咙流入叶怀瑾的胸中,迸发出些许暖意。
雨天,午后,黄昏。
叶怀瑾的最爱。
“当真?”
老刘的脸色说不上震惊,也说不上平静,感觉似乎早就已经知道了事实,但是亲耳听到还是情绪有些波澜。
“你说呢?”
叶怀瑾笑着反问道。
这在老刘听起来很像是听天书一般的事情。
这一点,叶怀瑾很清楚。
毕竟,开创一个流派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就好比牛顿他开启了牛顿经典力学体系一样,只是他是在文坛当中的。
通常,这种事情,往往都是那些半只脚进入棺材的人干的事情。
“那么,这个流派......”
老刘有些许斟酌。
他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件事情告诉赵老,或者他在考虑,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公之于众。
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年轻人,开创了一个诗歌流派。
哪怕,这个年轻人有着那些不朽的文学家一样的偏执,一样的精神疾病。
但是,这种事情,说出去,还是没有多少人会相信。
“这个流派,我给它命名为,新月!”
叶怀瑾举着茶杯朝着夕阳微微致意。
“新月?”
“有什么特殊的寓意吗?”
陈熙不由得在一旁插话,她感觉这两个词很有意思,组合在一起,瞬间一种朦胧的诗意就流露了出来。
“‘新月’算是希望吧,如孩童一般的初生之物,拥有美好的未来与无邪的童真。”
叶怀瑾看着逐渐沉入西山的斜阳,感受到空气当中存量不多,但是还在散发着余热的光线,他重重的吸入一口。
童心如新月,缺憾,却充斥着希望的圆满,往后既是一种未知的变数,又是一种已定的轨迹。
之所以会用新月来定义这个流派,在很大的程度上,取决于新月集的出现。
很多人都以为这个集子,是在幼稚盈室,享天伦之乐的时候写成的,其实不然。
1908年到1919年间,印度民族解放运动陷入低潮。
泰戈尔因与领导民族自治运动的国大党领袖们发生意见分歧,主要反映在农村问题、宗教教源问题以及斗争方式等问题上。
从此退出运动,于1907年回到家乡圣地尼克坦从事民族教育和文艺创作。
好景不长。
真是应了那句话,祸不单行,福不双至。
泰戈尔的妻子因病早逝,而他的几个孩子也早夭。
在对以往的无尽怀念中,终成写成了这个集子。
失去的永远最美好。
《新月集》就是宣传爱的产物。
而新月,则成为了爱的代表,也成为了这个流派的标志。
文人啊,总是喜欢在多灾多难当中喷薄出属于他们内心的复杂情绪。
叶怀瑾沉思了一会,然后转过身子,此时的叶怀瑾在两个人看来,气质又变得不一样了。
陈熙一直都认为叶怀瑾是一个多变的人。
情绪的起伏,远远超出正常人。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起步跌宕的情绪波动,才会在他的笔下出现那么多美丽的诗句吧。
“所以,我写了一个集子。”
“新月集?”
刘温延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这个,应该不难猜测。
“是的。”
“哪里?”
老刘有些激动,他立刻从椅子上面跳起,要不是陈熙拦着他,他或许会直接扑倒叶怀瑾的身上。
“还没有写完。你把我当成什么了,码字机?”
叶怀瑾不屑的看着刘温延:“写诗是要靠灵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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