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只听从内殿竟隐隐晃出一个人影来,扑面而来的酒气让这本就暗沉的房间多了一丝诡谲恐怖的气氛。
布料窸窸窣窣的拖曳之间,那个身影踉踉跄跄地从满是灰尘地内殿里走了出来,映着烛光,顾沛蕖终是看清了那人——南诏王乌不同。
她此时方明白,这乌不同因何会在这,为何会有仁寿宫的婢女不偏不倚地将她引到了这里,好一出陷害。
想到这,她奋力地敲打着门窗,大声的呼唤着:“来人啊!救命啊!”
乌不同见到自己心底暗自思量的美人儿赫然出现在自己略微模糊的视线里,在药剂的作用下的血脉喷张已经让他来不及多想,本能的驱使让他踉跄地朝顾沛蕖奔了过去。
他一把扯过顾沛蕖将她紧紧扣在了自己的怀里,声音很有几分惊喜和得意:“娘娘,真的是你么?我乌不同从来没有想过这辈子还能这样抱着你,你的腰真的好细,好软啊!”
乌不同一副迷醉的眼睛早已布满了血红的血丝,迷离间透着情欲的腐蚀,他将嘴唇探向了顾沛蕖的脖颈。
顾沛蕖知道眼前的这个南诏王俨然是中了和宇文初云一眼的迷情之毒,能行此事的人除了黛鸢还会有谁?
她用力挣脱了乌不同的怀抱,覆手便甩了乌不同一个巴掌,那季响亮的耳光让乌不同眼毛金星。
顾沛蕖双手紧紧捂着衣襟,声严厉色地咆哮:“放肆!乌不同,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么?你敢染指本宫,皇上就敢让大梁的铁骑踏平你南诏!你中了毒更中了黛鸢的奸计,你若此时不能克制自己,你将为南诏带来大祸!”
乌不同被这样一说方如梦方醒,他紧紧地握着自己的双手,缓缓地跪了下去:“谢娘娘赐赏,若不是娘娘醍醐灌顶,本王险些做出蠢事来!黛鸢这个贱人,竟然敢给本王下药!”
他被药力磨得失去了原本的硬朗与英气,整个人都恹恹地,忽而他抬眼看到了瘫在床榻上呻吟哼哼地宇文初云。
顾沛蕖见此,赶紧跑过去将宇文初云护在怀里,声音愈发的冷清:“这是昭阳公主,皇上的亲妹妹,你敢动她,罪不可赦!”
乌不同暗紫色的眸子闪着丝丝轻蔑的光,嘴角凝着笑:“怎么?难道在娘娘心里,在下是色令智昏的人么?”
虽然话是如此,但是黛鸢给他下的药量却大的惊人,让他愈发的不能自持,而宇文初云竟然亦开始渴求男子的身体。
顾沛蕖焦急的等待着,她知道那些侍婢未必会去打水,未必会让瓷青顺利出宫,但是他们一定会顺利且想方设法的请来皇上宇文焕卿,甚至请来更多人来观摩“宸皇妃私会南诏王”的好戏。
所以,她还是切切地期盼着宇文焕卿可以早一点,甚至是早他人一些来救她与初云。
为了不让初云卷进来,顾沛蕖决定将她挪到内殿去,她尚未出阁若是就此毁了名声,痛心疾首怕还会添一个顾沛凡,所以她不能让她这个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顾沛蕖拖着怀孕的身子,将宇文初云拖拽进了内殿,她出来后又将一旁的釉瓶拖了过来抵住了门。
经此一番,她直觉肚子微微胀痛,出了一身的虚汗,她觉得自己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只能缓缓地靠着门大口地喘着气,切切地盼着宇文焕卿。
乌不同暗紫色的双眸灼热地看着他,他理智尚存地看着眼前这个机警聪慧且勇敢的女子,她在保全昭阳公主的颜面与名声,不过代价便是舍弃自己,他紧紧地扣住自己意图扣住肆意疯长的欲望。
这样的女子,他决然不可以玷污……
顾沛蕖看着殿内愈发昏暗的灯火,听着殿外日渐嘈杂的脚步声,她知道宇文焕卿许是和太后等人一同赶来了,她没有退路了。
突然,她盯着自己的小腹,心中萌生了一个让她要么万劫不复,要么以新身份重生的想法,那个想法像一个邪恶的火苗,在的心中升腾出一片火光。
她眼中聚了愈来愈多的泪水,她知道若是她真的如此行事了,逼迫的便是宇文焕卿,她深爱的宇文焕卿。
若是,他执着于过往抵死不肯,那么她能偿还他的只有生子后的飘然远去,或者一辈子无名无分地陪在他的身边,做陪伴他见不得光的一只蝴蝶……
想到这,她打定了主意,她颤抖地手解开了自己腰带,退下了自己外衫扔在了乌不同的身边,她倦倦地走了过去,声音却异常清冷:“既然黛鸢已经害了你,不若让本宫再害你一次,本宫会铭记你的恩德的!”
言闭,她顺势躺卧在了乌不同的怀里,害喜的感觉让她直觉恶心……。
“快!把门砸开!”
宇文焕卿的声音适时响起,让顾沛蕖一阵心悸,突然她听到了门锁落下的声音,她声嘶力竭地喊着:“皇上救我!”
宇文焕卿看到眼前一幕,他直觉周身的气血都冲到了脑顶,他顺势拔出佩剑直直向乌不同而去,却被一道赶来的南宫清拦了下来。
“皇上,切不可,事情还没调查清楚!不可杀了南诏王!”
顾沛蕖赶紧从乌不同的怀里挣脱出来,踉跄地扑到了宇文焕卿的怀里:“皇上,有人害臣妾!”
宇文焕卿点头无奈地说:“朕知道,此时你不要说话!”
他拾起衣衫将她紧紧裹住,拦腰抱了起来,径自出门去唤着裴济:“快,裴济,快到紫宸宫为宸妃诊治!”
而太后等人则错愕在刚才混乱的场面之中,南宫清一挥手则敲晕了乌不同,命人将其带走。
太后与黛鸢相视不言,徐惠仪则在暗自叹谓黛鸢的心狠手辣。
忽而一个硕大的釉瓶应声而倒,宇文初云从里面爬了出来,声音若游丝一般:“母后,母后,有人害儿臣,害皇嫂!”
戚媚见此不禁大惊失色,徐惠仪则泪目之中与其一起扶起了宇文初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