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焕卿拨开宇文焕渊笑着对惠觉师太而言:“你多虑了,惠觉师太隐居这里数十年显然尽抛前尘往事,又怎会伤害你我呢?”
继而走到她的面前,见她衣着单薄,想来是逃跑时过于仓促,他随即将自己身上的墨貂披风取了下来为惠觉师太披上:“惠觉师太,朕有好多事情想向您请教,朕先让禁卫军送你回观音阁。朕随后就去向您请教,希望您不要推却。”
惠觉看着眼前温润如玉的皇帝,待她彬彬有礼又不失风度,再联想到而今大梁四海升平,这让她觉得眼前的男子虽然年轻却颇有明君典范之姿,像极了当年的宇文浩辰。
这披风轻轻一披更是让她诚惶诚恐:“贫尼惶恐,贫尼恭迎皇上驾临,贫尼也有事相求于陛下,亦希望有机会可以与陛下畅谈!”
宇文焕卿发觉眼前的妇人不仅礼仪周全而且聪慧异常,他在心中盘桓着她将要说出的所求,越觉得她是有大智慧之人。
他脸上挂着浅笑,示意禁卫军副统领齐炯安亲自带人将惠觉送回观音阁。
宇文焕渊二人被皇兄异于常人的举动深深的震撼了,宇文焕朗心中盘桓着是否顾沛蕖将自己的身世对皇兄已经和盘托出?
而好容易才将惠觉押解回来的宇文焕渊则显得尤为不忿:“皇兄,您这是何意啊?若是因为此人系出家之人,您对她颇多礼遇,我觉大可不必。您不知道此人与上官懿宁包藏祸心,伙同果觉寺武僧意图谋刺您!”
宇文焕卿目送惠觉离去,却听着宇文焕朗言简意赅却气愤幽怨的禀告,他言语清冷地询问:“上官懿宁跑了?”
宇文焕渊无奈地点点头:“嗯,此人更卑鄙,丢下惠觉,独自一人仓皇而逃。臣弟找到惠觉的时候,上官懿宁早已不见踪影!”
宇文焕卿心中思量着焕渊的禀报,果觉寺这个敏感的名称被他与被迫离宫果觉寺祈福的东宫太后顾玉眉牵连到了一起。
他嘴角扯出一丝轻蔑的笑意:“到妙心斋我们再说,果觉寺的僧人?呵…不会是顾玉眉派来的吧!”
言闭,他大步流星地向妙心斋而去。
此时月朗星稀,寒风冷凛,让宇文焕渊与宇文焕朗觉得当前的局势愈发的混乱了,而焕朗心中则更加的不安。
他寒凉莫名的眼睛望向了宜兰居,那里灯光闪烁,她的剪影影影绰绰的现在窗上,动人却又透着一丝鬼魅……
月山中天,夜幕深沉,浅笙在得知倚画从山上带回来的小松鼠是因误食了银盒里的药丸而死,这让她十分的惊讶与忧心。
倚画不知那药丸为何用,但是她知道,此事事关大公子的性命,这让她不敢怠慢更不敢耽搁。
她掩着夜色将一颗光亮万分的烟花弹发上了夜空,一道明亮的绿光直冲而上,明亮在了高远的夜空之中。
刚刚走到观音阁山顶的宇文焕卿看着那道绿光,嘴角现出一丝轻蔑的冷笑:“南宫清!你这是在向朕宣战么?”
简严未听清他的言语,倒是将天上那个貌似信号的绿光记得真切:“皇上,观音阁到了,咱们进去吧!”
他手里提着花鸟宫灯照亮了进入观音阁的路,借着光亮,只见观音阁此时为禁卫军层层把守。
禁卫军副统领齐炯安见皇上驾临,赶紧俯身参拜:“微臣拜见皇上!”
宇文焕卿将统领贺一泓留在宫中策完全,带着副统领齐炯安出宫来,而今他才发现自己带的人还是少了些。
好在此时宇文焕渊已经紧急去了御信军大营调兵了,沉吟片刻,他才示意道:“免了,惠觉师太何在?”
齐炯安身着铠甲,起身时一阵飒爽的轻响,他微微施礼:“惠觉师太一直在禅房等皇上!”
宇文焕卿接过简严手中的宫灯,独自向前而去,似去开启那道藏了经久秘密的大门,他轻轻地推开了那道竹门……
正月十四的黄昏,宇文焕卿只带着少许禁卫军护送顾沛蕖的鸾驾回锦陵城顾王府省亲。
戴着面具,身着从一品芍药双凤嫣红蜀锦妃制华服的顾沛蕖辞别了太后戚媚等人,在倚画、侍书等搀扶下踏出了安澜寺的大门。
宇文初云见她走后,不禁轻轻一哼:“而今安澜寺也好,锦陵城也罢,安全得不得了!皇兄还偏偏要亲自去护送她,母后你真应该好好管管皇兄了,这么纵容一个嫔妃,难道他要做昏君么?”
戚媚见她守着众人出言不逊,脸上尴尬,赶紧制止:“放肆,你怎么可这样说你皇兄?你再胡言乱语,哀家就把你送回宫去!别以为哀家不知道你心里打得什么算盘?”
宇文初云的如意算盘无外乎是明晚溜出去逛灯市猜灯谜罢了,这样的佳节盛事,她岂能错过!
听到母后训斥,她赶紧禁言以示好,她嬉皮笑脸的对母后撒着娇:“母后,初云说错话了,你且别生气啊!”
戚媚早就对宇文焕卿的偏宠偏爱习以为常,而且自己已经管不得他了。
她转过身安慰起皇后与德妃等人:“皇帝性子清冷,就像块顽固不化的石头。难得有景妃捂热了他这块冰冷的石头,且随他去吧!”
德妃等人脸上虽然不悦却也不好发作,只是郑雪如此时正盯着易安怀里的玮元公主发呆,嘴角漾着浅淡却狠辣的冷笑。
另一厢,宇文焕卿与顾沛蕖同乘而去,看着盛装华丽的顾沛蕖,他笑意盈盈地打趣道:“妃制华服真的很像喜服。苒苒,朕在想若是你穿上结婚的喜服会美成什么样子呢?”
顾沛蕖娇羞一笑,眼睛确盯着他手边的佩剑:“皇上,你怎么还带着寒龙巨阙呢?”
宇文焕卿微微一笑,心中却波澜起伏,他已经派宇文焕卿设下埋伏,若是真有人胆敢刺杀他们,那么自然是杀无赦!
而他佩剑则是要亲自护顾沛蕖周全,不过他无意让她心忧,只是风淡云轻地说:“以备不时之需嘛!”
听到他如此答复,顾沛蕖摸了摸自己放在腰间的撒千针,想起凌霄的切切叮嘱来!
仪仗礼队一行人行至锦陵城外,此时顾沛蕖依靠着宇文焕卿昏昏欲睡、
突然间,车外忽而杀声大作,惊醒了顾沛蕖。
宇文焕卿拥着她轻声安慰:“苒苒,别怕!朕早有准备!”
一时间刀兵相见的嘶喊之声不绝于耳,顾沛蕖手心沁出了一丝冷汗,她从腰间拿出了撒千针紧紧攥住,那闪闪的银光让宇文焕卿觉得恍若月光一般。
他撩起锦帘,只见外边打斗激烈,宇文焕渊策马迎敌,而马车与仪仗队则在御信军的护卫下向锦陵有条不紊地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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