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些年的枕边人竟然和府里的一个管事好上了,这么些年他竟然一点都不知道,闭了眼,回首着以往的一幕幕。每次只要她在他面前告状,他都会毫无保留的站在她这一边,而安夫人虽然是这府里的当家主母,因着他的偏袒,也确确实实让她生生受了不少委屈。
人这一辈子啊,到了这个年纪就开始回想以前的事情,那时候有多么不讲道理,现在就有多后悔。
安伯赶紧上前站在安老爷跟前,紧张的说:“老爷,您可千万要保重身体啊,二夫人这般,您,您知道夫人是被错怪的,不是就应该,就应该……”
“就应该怎么样?”安老爷好笑的反问道:“就应该不生气,应该学会好好珍惜她,而不是为这样一个不值得的人生气。”安伯点点头,大有抱安夫人大腿的意思。
安老爷叹了口气,说:“继续说吧,我知道你后面还有事没有说,放心,我可以接受的了的,这把年纪了,有什么是不能听的,让我一次性听完吧,别吞吞吐吐的。”
安伯点点头,声音明显弱了下去,说:“老奴,我查到秀因小姐,还有其他的几个小姐,都,都不是老爷您的骨肉,反而是,是王管事的概率大一些。”他说完,忐忑不安的看着安老爷。
这个打击对于安老爷来说肯定不小,养着别人的女儿这么多年,还百般疼爱,连刚刚入府的枚枚小姐都没有这样受宠,现在却发现自己宠错了人,尽在替别人养孩子,搁谁谁不生气啊!
果然,等他再次抬眼去看安老爷的时候,只见安老爷吐了一大口血,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安伯大惊,高声喊道:“来人啊,快找大夫,老爷吐血了!”丫鬟们慌慌张张的跑走了,安伯则背着安老爷去了离书房最近的安夫人的院子。
安夫人正在和枚枚说话,听见安伯的高呼,手狠狠的一抖,那一刻心里忽然有种刺痛的感觉,她呆呆的看着前面,突然眼前一黑,枚枚尖叫道:“外婆!”大步跑过来搀住安夫人。安伯这下傻眼了,老爷吐血了,夫人又晕了。
枚枚有些慌乱,安夫人这样大年纪,大夫都说了不能受刺激,可是如今这样,她赶紧叫丫鬟去请大夫,自己则和另一个丫鬟搀着安夫人躺在床上,安伯也赶紧把安老爷放在床上。
枚枚看都不看安老爷一眼,对安夫人却是无比紧张,忙前忙后的让人烧热水,煮东西,安伯无奈,只好自己亲自动手,心里对于安老爷也是说不来的感觉,有种又可怜又可闲的感觉。这一切都是自己作的,要是安老爷在枚枚小姐刚刚进府的时候对枚枚小姐好一点,现在至于这样么,你看枚枚小姐对夫人多好啊!
可是恨归恨,他对于安老爷也是无比同情的,说来也真是可怜,这么多年替别人养着女儿不说,还各种宠爱,连自己嫡亲的外孙女都比不上。唉,这说来也真是滑稽。
等忙完了一切,枚枚才不痛不痒的问:“外公怎么了,严不严重?”
安伯苦笑着说:“老爷受到了刺激,吐了血,老奴担心,担心老爷受不住。”
“他有什么受不住的,这么些年都受住了,这样一会儿就受不住了?”枚枚冷笑一声,无比讽刺的说,转眼无比担忧的看着安夫人说:“也不知道外婆受不受得住,上次大夫就说不能再受刺激了。”
安伯眼睛忽的睁大了,激动地问:“枚枚小姐,你,你知道啦?”
枚枚朝安伯翻了一个白眼,不屑的说:“这些东西我一眼就看清楚了,那王管事和二夫人一眼看过去就关系匪浅,常常出入二夫人的院子,孤男寡女的,还能有什么事?”
安伯瞪大了眼睛盯着眼前这个只有十三岁的小姑娘,忽然感觉自己老了,枚枚小姐这样早就知道了,却一点风声没露,摆明了是不想安老爷知道的,可见她在心里是厌恶极了自己的这位外公了。想到这里,他不禁苦笑起来,忽然就觉得安老爷很可怜。老年这样众叛亲离的结局,也确实是凄惨。
“枚枚小姐,你果然是这安府嫡出的小姐,哪里是那些不知道哪里来的野丫头比得上的。”安伯也不禁拍起马屁来了。枚枚面上不显,心里却受用极了,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