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纵容那些丫鬟奴仆们欺负我,让我继承了这偌大的安府又怎么样呢?我还是没有娘,还是被被人嘲笑是没娘的孩子。”安老爷喃喃自语,他忽然惊叫一声睁开了眼睛。
夜色渐浓,不知道什么时候,整个院子都陷入了一片黑暗,安老爷拍了拍手,立刻就有丫鬟们鱼贯而入点燃烛火,顷刻间,原本黑暗的房间一下子变得透亮。安老爷怔怔的望着天上的那轮孤月,想起刚才做的那个梦,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安太老爷会把这个安府交给他,明明他一点也不爱他。
“启禀老爷,安伯求见。”安老爷正在出神,忽然有人禀报道。他抹了抹眼角的泪,平静的说:“请安伯进来。”
“老奴叩见老爷。”安伯恭敬地跪了下来,行了一个大礼。安老爷摆摆手说:“说了多少遍无需多礼,安伯你是这府里的老人了,从小跟着我一起长大的,以后就不要再这般多礼。”
安伯恭敬地点头,丝毫没有因为安老爷的话而恃宠而骄,他抬起头,看了安老爷一眼,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说。安老爷已经眼尖的发现了安伯的异常,他端正的坐在椅子上,让安伯也坐下,说:“尽管直说,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有什么是经不起的,你只管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想知道那些真相,这些年了,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我的亲娘会那么狠心,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她有什么苦衷,可是过了这么多年,我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安伯嗫嚅着,他忽然站起身走到安老爷身边,说:“老爷,老奴这次去奶娘的家乡调查,确实发现了一些事情,可是您听了一定要坚持住,千万不要激动,毕竟您再怎么放在心里,这些事情都过去了,都是过去式了。”
安老爷点点头,示意安伯开始说。
安伯回到座位上,开始慢慢说来:“老奴去了奶娘的家里,奶娘已经过世许多年,当时在安府,连老爷您都不知道奶娘会识字写字,老奴也是费了很大的气力才查到这些东西,奶娘的女儿听说是您派老奴来的,立刻把什么东西都说了,前面几年因为跟着丈夫在外面做生意,所以老奴去了几次也毫无收获,这次什么都清楚了。”
安老爷眼底闪动着异样的情绪,这些年了,他一直告诉自己,他娘不是一个狠心的人,可是找了这么久,从来没有找到一点证据,当年那个狠心的女人,仿佛就是因为讨厌他,憎恶他,所以不肯见他的。
“据说老爷的娘亲年轻的时候是一个大美人儿,在村里备受欢迎,和一位书生定了亲事,安太老爷有一次去村里收款,无意中撞见了老夫人,一见倾心,可是老夫人和那位书生两情相悦,不肯跟着太老爷,太老爷不顾老夫人的反对,硬是把夫人娶了回来,也有因此有了您,可是老夫人从来都不待见太老爷,还是一心一意的想要回去跟那个书生在一起。”安伯顿了顿,看了一眼安老爷,忽然有些不忍心。
安老爷的眼眶热热的,有种酸麻的感觉,这些年了,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他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一个麻木的人了,他想起当年娶安夫人时候的场景,十里红妆,场面盛大,他也想着和她好好相处。可是偏偏她要跟那个女人在一起搅和,天天在他耳边说那个女儿有多么不容易。那时候已经是这个安府的当家人了,只要那个女人跟他说她想出去,难道他不会放她出去吗?可是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开口跟他说过一句话。
安老爷每每想起这些心头的愤怒都压抑不住,他从来都不懂那个女人的心思,就好像从那以后,他再也不会想去知道安夫人的心思一样。
安伯见着安老爷这个样子,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说:“因为老夫人有几次想带着您一起逃出安府,老太爷就下了禁令不许她跟您见面,把您交给奶娘抚养,而老夫人则被关在庵堂里终生不得踏出那里一步,因为老太爷威胁老夫人,说要是她敢走出来,就杀了您。所以老夫人心甘情愿的在那庵堂里呆了一辈子。”
“后来呢,为什么她后来还是不肯跟我说话,不肯认我?”安老爷声音沙哑的问。
安伯抬头,眼角含着泪花说:“因为老夫人愧疚啊,这么些年都没有亲手照顾过您,她觉得没脸再见您,所以在庵堂里了此残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