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凝视着人间的真实之眼”。
“你没事吧?”
她的问题很幼稚呢,她不经意间问出了在约瑟夫海勒的《第二十三条军规》里的悖论。我如果能说话,不管是有事还是没事其实都是没事了,而我不能说话,那么不管她以为我有事还是没事,我都是有事,所以这个时候她并不应该去问,而是应该直接过来听我的心跳感觉我的脉搏和呼吸,如果发现明显弱于常人时就要对我进行急救,而急救里包括紧急给氧和心脏复苏。
“有事。”我摸着脖子:“很疼。”
“哈哈哈哈哈,你真会开玩笑!吓死我了。”
她一巴掌抽在我肩膀上,力气挺大的,我能感觉我的身体随着她的抽动而虎躯一震,接下来就是剧烈的带着火辣辣的疼痛感袭来。从这个方向来看,她的力气还真的是不小,干农活应该是把好手,如果有哪个人贩子走了运把她卖到了深山老林里卖给了哪个老光棍,我想那个人贩子一定可以得到买家的五星好评,毕竟她在干活的时候能顶上两头上好的耕牛。
“你也是接到班长通知过来聚会的吗?他怎么找到你的?”
找到我?通知?并没有。如果你非要说为什么这么凑巧,大概是缘分吧,不过这个理论太玄学了一点,所以并不能当做合理的解释,但也没有什么更好的解释了,总不能告诉她说“其实我跟你们的聚会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我今天是被我家的香菇闹的不行就顺便过来陪她逛逛商场的,你完全可以当我不存在,因为我身上就剩下了一块四毛钱,这还是我明天一天的伙食费,本来是一块五的,昨天去超市买散装方便面的时候因为要了一个塑料袋,超市收了我一毛钱”。
“其实我是看群里的通知。”
“群里?我们没有群啊!是班长发短信通知的。”
哎呀,这就很尴尬了,我手机现在最大的作用就是闹钟,这让我一度以为我停机了,但就在昨天我还打了个电话给一万号,客服小姑娘没让我交话费而是让我交朋友。
“哦,那就是短信的。”
“可是他刚刚还在打电话到处问谁能联系到刘益达啊。你是不是刘益达?”
是的,我是刘益达,不过姑娘你不觉得你好烦么,你这叫有台阶都不下,不但自己不下还不让我下,你这个性格不好啊。
“不管了,走走走,跟我走!我去给他们报喜,说我逮住了刘益达。”
我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又看了看站在她旁边笑得已经上气不接下气的香菇姐姐,然后觉得这大概就是上天的安排吧。
我一直都不爱说话,而不爱说话的人都喜欢琢磨。不过呢,这个世界是经不起琢磨的,所以那些变态和变态杀人犯大多都是不爱说话的人,因为他们喜欢琢磨。而我虽然也喜欢琢磨,不过不知道是我智商低还是因为懒,我琢磨不透的东西就喜欢推给老天爷背锅。后来我发现,老天爷简直是天生的背锅奇才,因为他比我还不爱说话。
元气满满的俊俏少女、死气沉沉被捕捉的刘益达和一朵轻佻妩媚的大香菇,这个组合怎么看都有些怪,虽然在别人眼里这个组合只有元气满满的俊俏少女和死气沉沉被捕捉的刘益达,当然这样看上去更怪了一点……
“我们要去哪?”
“顶楼旋转餐厅,班长土豪嘛,他请客哪能去差地方。”
我想了想,班长……不就是那个睡在我上铺的长毛猩猩吗?看来经过香菇姐姐的洗礼,我已经提前步入中老年了,看来离掉头发和秃顶已经不远了吧,毕业两年却像人过中年。
“对了,你还记得我叫什么名字吗?”
前面的姑娘突然转过身,用一种审犯人的眼神盯着我,她指着自己的鼻子,但眼神却是冷光四射。
“完了完了,哈哈哈哈!你完了,你对着人家撸却不记得人家名字,你这个负心汉。”
不对啊,香菇,你的逻辑有问题,这跟负心汉有什么关系呢?我……我确实不记得她叫什么了,但我真的不是负心汉啊,这不搭噶吶。
“我就知道,当年在学校就你一个不用正眼看我。记住啊,我叫伍小泉。”
“那不是剪刀吗?”
“那叫张小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