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天之后,新禁军出征梁山剿匪的准备基本已经做好,即将出发。这时,林冲充军发配的日子也到了。
这也是为了防止夜长梦多,高求父子再生毒计要杀林冲,在宋江的协调推动和府尹的默许下,一切从快办理,尽快让林冲一桉了解,让他脱离这是非之地。
此时的林冲,被打了二十嵴杖,脸上被刺了金印,用一面七斤半团头铁叶护身枷钉了,贴上封皮,押上一道牒文,被两个官差押了,推出开封府来。一众乡邻,和林冲的岳父张教头,都来迎接,同林冲和两个公人到州桥下酒店里,方才坐定,便见一个大和尚和一个将军急匆匆而来,却正是武松和鲁智深。
林冲此时已经知道,自己是被高衙内父子所害,当日武松阻止他买刀,实在是为他好。此时见了武松和鲁智深,不免感到羞愧。鲁智深问他身上伤势,林冲道“多得孙孔目和宋江宋押司维持,这棒不毒,因此走动得。”
这时,张教头叫酒保安排桉酒果子,管待两个公人。酒至数杯,只见张教头将出银两,赍发他两个防送公人,拜托他们在路上多多关照林冲。
武松自然知道,张教头给的那点钱,其实起不了什么作用。这两个公人,一个叫董超,一个叫薛霸,都将被高衙内派人收买,在途中将会谋害林冲。但此时也不好揭破,只得由他。
且说林冲见张教头殷勤为自己的事情张罗,便起身道“泰山在上,年灾月厄,撞了高衙内,吃了一场屈官司。今日有句话说,上禀泰山自蒙泰山错爱,将令爱嫁事小人,已至三载,不曾有半些儿差池。虽不曾生半个儿女,未曾面红面赤,半点相争。今小人遭这场横事,配去沧州,生死存亡未保。娘子在家,小人心去不稳,诚恐高衙内威逼这头亲事;况兼青春年少,休为林冲误了前程。却是林冲自行主张,非他人逼迫。小人今日就高邻在此,明白立纸休书,任从改嫁,并无争执。如此林冲去的心稳,免得高衙内陷害。”
武松一听林冲啰啰嗦嗦说了这么一大堆,不禁暗想原来真和前世书中写的一样,这林冲果然要休了林冲娘子。
却听张教头道“贤婿,甚么言语!你是天年不齐,遭了横事,又不是你作将出来的。今日权且去沧州躲灾避难,早晚天可怜见,放你回来时,依旧夫妻完聚。老汉家中也颇有些过活,便取了我女家去,并锦儿,不拣怎的,三年五载,养赡得他。又不叫他出入,高衙内便要见,也不能够。休要忧心,都在老汉身上。你在沧州牢城,我自频频寄书并衣服与你。休得要胡思乱想,只顾放心去。”
但林冲十分固执,道“感谢泰山厚意。只是林冲放心不下,枉自两相耽误。泰山可怜见林冲,依允小人,便死也瞑目。”
张教头那里肯应承,众邻舍亦说行不得。鲁智深道“兄弟,这本来是你的家事,洒家不便多嘴。但我看你那娘子,温柔贤惠,实在是个好娘子,错的又不是她,你何苦休她?你也不要担心,如果不休她,高衙内那厮便会继续迫害你。洒家与你兄弟一场,定会护佑你的安,高衙内那厮敢再来生事,洒家定不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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