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
太阳公公有气无力的挥洒着所剩不多的余晖,海天相接,一片昏黄,晦暗不明,给人以沉重的压迫感。
突突突。
柴油机沉闷的轰鸣声,打破了海面的宁静,一艘半新不旧的小货轮破浪前进,就象昏黄背景色上些许杂色,极其渺小。
苏牧晨是个阳光大男孩,身高一米七五,流畅的线条勾勒出一张刚毅的脸庞,浓眉大眼,棱角分明,看着即将被海面吞没的半拉儿夕阳,粗壮的眉头习惯性的微微一挑,俊朗的脸上闪过一抹苦笑:“今晚又要摸黑赶路了。”
苏牧晨家里开了一个小机械厂,接些机械加工方面的活儿。这年头,虚拟经济大热,实体经济难做,生意一直不好,要死不活,活不起来,死不下去,勉强能够赚点辛苦钱,维持一家人的开支。
大学毕业后,苏牧晨一直帮家里做事,今天送货到邻市。走陆路,方便快捷,就是成本高了不少,运费贵过路费不低过桥费不少,杂七杂八的加起来,就是一大笔钱,对于苏家这样的微型企业来说,抬高了很多成本,负担不小,不如自己送货。
反正家里有小货轮,闲着也是闲着,虽然麻烦了些,却能省下不少钱。
苏牧晨开着小货轮,把设备送到邻市码头,再请了一辆货车把设备送到客户那里。客户是一家上规模公司,不把苏家这种微型企业放在眼里,拖着不给苏牧晨卸货。苏牧晨又是说好话,又是赔笑脸,还送上红包,客户这才安排人来卸货。
但是,这年头的工人,本事不见长,脾气倒是不小,工人们充分发挥‘拖’字诀,磨起了洋工,苏牧晨又是说好话赔笑脸,买饮料买香烟,最后还不得亲自上场帮忙,好不容易,总算是卸完了。
担误来担误去,时间不早了,天色已晚,不得不摸黑赶路回家。
对这样的客户,苏牧晨真心不想做这笔生意,但是,对于他们家这样的微型企业来说,有生意做就不错了,哪里还有资格挑三拣四,只能咬牙忍,我忍我忍我忍。
“到吃人海了。”掌舵前进,不知不觉间,就进入了镇海市有名的危险海域,吃人海。
吃人海,凶名昭著,是镇海市最为危险的海域,故老相传,这里有人身鱼尾的海怪出没,吞噬经过这里的渔民。
苏牧晨听着这个传说长大的,耳朵都磨起了老茧。小时候,每当他调皮捣蛋,上房揭瓦的时候,大人们总爱吓唬他“你再调皮,海怪要来吃你”。
老人们说起这段传说,绘声绘色,仿佛他们亲身经历过似的,小时候的自己,单纯得很,竟然会信,被吓得不轻。
被传说荼毒的不仅仅是自己,还有不少小朋友,有人更是被吓得比看《画皮》还要严重,连厕所也不敢上,必须要找人陪着才敢解决内部矛盾。
长大了,苏牧晨才知道小时候有多单纯,竟然连这样的鬼话也会信。
最后半拉儿夕阳终于被海面吞没,漆黑的夜色如同一块巨大的幕布,迅速笼罩了整个海面,宣告夜晚正式降临。
黑漆漆的夜晚,孤身一人在海上赶夜路,就象被整个世界抛弃了一样,孤寂会让人惊惧恐慌不安,汗毛倒竖。
“这样的背景色,再加上吃人海的凶名,很考验人的心脏。”苏牧晨胆儿贼大,一点也不害怕。要是换个胆小的人,一定会被吓得够呛。
……
轰隆隆。
无风起惊涛,海浪乍现,三层楼高的巨浪一个一接一个的涌现,汹涌澎湃,不可阻遏。
一股寒气从菊花处升起,直冲脑门,苏牧晨借着船上的灯光看着前方突然出现的巨浪,眼珠子差点瞪掉了。
这不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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