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极力忍住笑,与方道龄作揖。方道龄还礼道:“督帅,我这次来可不是来给您当笑料的,这里可有件棘手的事情让您来裁夺。”见帐篷内没有外人,方道龄开门见山道。
“我也知道军师这么晚过来,肯定有重要的事情,这不是冒着王参谋还在营内的危险把您给接来了?”陈拓一边说,一边指着门外,看来王安的厉害连陈拓都有些“敬畏”了。
营内的其他三个人一齐看了陈拓一眼,示意:“这不是督帅您的主意嘛”,颇有些看戏的神韵。陈拓苦笑了一下,继续说道:“军师有什么急事,快说吧。我们一起参谋参谋。”
“督帅,杨攀将军的第一军传来了军报,”方道龄一边递上军报,一边说道:“乌蒙山一役不仅没有打通商道,而且使第二军士气低迷,恐怕对以后的清剿贼匪以及征讨罗殿国之事有非常不利的影响。4000多装备精良的兄弟惨死在乌蒙山下,恐怕对第二军的心理有非常坏的影响,大了说,也打乱了我们的部署,现在会川东部的山贼土匪都在朝乌蒙山汇集,恐怕……”
杨奉接口道:“我军装备如此精良,怎么反倒不是那群乌合之众的对手了?”
方道龄摇了摇头:“这次失败一来是杨攀的第二军轻敌,二来对方那贼首也不是泛泛之辈,居然狠下心来用火攻,可怜那4000弟兄……”
“那杨攀将军怎么说?”陈拓关上军报,问道。
“杨攀将军给总参谋部写了一封信,自请降职。参军黄文秀、郑爽、军师阮成峰也写信请求降职。”方道龄回答道。
“那……那总参谋部怎么说?”陈拓语气有些不自然问到。
方道龄笑了笑:“我还没交给那帮老顽固呢。”
陈拓顿时长舒了一口气,只要降职信没有交给总参谋部处理,那么作为督帅的陈拓就可以提前对第二军进行处置,那样,碍于陈拓的权威,总参谋部也不好说什么。更何况,这总参谋长,不就是陈拓吗?想到这,陈拓竟有些得意起来,道:“还好没交给他们,不然我可有得劝说了。现在当务之急不是追究责任,而是重振士气,另外尽早解决乌蒙山的贼匪。”
“话是这么说,不过如此大败如果没有惩处,恐怕军心不服啊。”方道龄不无担心地道。
陈拓也有些郁闷起来,求助地看了杨奉一眼。这杨奉长期处理中华军的后勤事务,一向工于算计,这种两权相较的事情,貌似杨奉处理起来更加得心应手。
杨奉拿起陈拓放在桌上的军报,仔细想了想,对陈拓说道:“督帅,我看要不这样,一方面以您的命令发布公告在全军责第二军杨攀大意轻敌之过,一方面以总参谋部的名义将杨攀等人的职务变为代理,待将功赎罪后转正,至于第五师师使麻哈吉直接降为营统。令参使孔辉代理师使,那逃回来的费俊可以交给参谋部的老顽固们处置,不知这样处理可否妥当?”
沈剑和方道龄都点头表示同意,这样让第二军的主要将领保持不变,可以稳定军心,而处置麻哈吉则可以服众,牺牲一个费俊则可以让总参谋部的老顽固们不再纠缠此时,确实是一个完全的处置方法。
然而陈拓却在沉吟,处置杨攀等人和麻哈吉陈拓倒没什么意见,只是这费俊……
陈拓依稀还记得这位营统,在从太湖县城往大理迁徙的途中,费俊当时还只是杨林那禁军中的一个普通士兵,后来在征讨长江水寨的时候,曾因为作战勇猛,被杨攀亲自带到陈拓面前进行推荐,从费俊坚毅的眼神和浑身的伤痕上,陈拓深知此人不是贪生怕死之徒。这次带着不到1000的残兵败退,恐怕费俊心中也有别人无法理解之痛苦。况且败局也不能让费俊一个人来负责。
“费俊本无打过,带回来那么多弟兄倒是有功,我看这样吧,其他的都按杨伯父说的办,只有费俊这个处置就算了,改为撤第十四营和第十八营编制,由新兵填充空额,分别由第二十八营和第二十九营替代,让活下来的人记住今天的失败,也让大家知道一支部队的番号所代表的意义……”陈拓一边说着,一边心理抽搐了一下,也许这个处置对于费俊和那活下来的士兵来说,会更加的痛。
方道龄不想去琢磨这些,反而担心总参谋部的反应,问道:“那些老顽固怎么办?”
陈拓笑了笑:“这个就由我来处理吧。”
方道龄知道,陈拓所说的处理是什么意思,也许与这帮老顽固争吵几个时辰,是人都会崩溃的,他一面敬佩陈拓的胸襟和耐力,一面继续问道:“那乌蒙山……”
陈拓看了看败在桌上的一杆火枪,笑道:“就交给我来剿灭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