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拦腰折断, 毁得一塌糊涂,当事人却是完好无损。
纪莲不知何时到了阳台上, 坐在栏杆上,给人感觉摇摇欲坠, 姿势既潇洒又危险,何飞则是抱住梯子,看上去动作略有不雅,像是一只巨大的无尾熊,但却是很好的保护住自己,结实的脊背挡住溅起的碎木片,完全不受床裂的干扰。
原本只是微微翘起的嘴角绽放出美好的弧度, 林寻抬起头, 不带任何愠色,先径直走到纪莲身边,伸出手――
“要多少?”
纪莲歪过头,轻轻一扬眉。
林寻:“五瓶中级营养剂。”
这句话一说, 暗暗竖起耳朵听的何飞呆住, 连纪莲目光都带上狐疑。
五瓶中级营养剂,价格不算便宜,却也是贵不到哪里去,何飞和纪莲同林寻交集都不多,不过自我感觉深谙林寻为人,绝对是能让人倾家荡产的一种存在。
问题在于,面对可以狠狠捞一笔的机会, 他只要了五瓶中级营养剂。
别说和贪婪挨不上边,甚至可以说是良心价。
纪莲半信半疑地掏出五瓶中级营养剂,林寻接过,问他:“你今晚来可是有事?”
诧异于对方主动岔开话题,其实纪莲并没有什么事,类似他这样性格恶劣,如同一棵已经完全长歪了的枣树,来的原因很简单,一是想突然造访吓林寻一跳,更重要的是妄图看看他在学校被欺负成什么样,苟延残喘还是已经小命呜呼。
结果令他有些失望,林寻的确过得有些寒颤,不过看上去暂无性命之忧,预想中摇尾乞怜的画面被打破。
“顺路造访。”四个字简而概之。
来的目的没有达成,纪莲准备走人。
林寻似乎相信了他的答案,甚至之后友好地目送纪莲离开,等他的背影被茫茫月色淹盖,才关上窗户。
何飞此时已经准备主动掏出五瓶营养剂,谁料林寻一句话让他停下动作。
“五十瓶中级营养剂。”
何飞眼皮子一跳,怒喝道:“凭什么我是他的十倍!”
林寻:“嫌少?”
“当然是……”话说到一半,何飞呸了几声,“太多了,是太多了!”
漂亮的十指摊开,在他眼前晃悠。
“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何飞怒极反笑:“我看你就是胆小怕事的鼠辈,刚刚怎么不问纪莲要五十瓶?”
“我给你的是友情价,作为我的学生,你可以享受恩怨一笔勾销的待遇。”林寻微笑做出解释。
“那他呢?”何飞心里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好奇和揣测压下愤怒,但他又故意扯着嗓子突显气势,语调听上去略有怪异。
“可持续发展。”说这句话的时候,林寻的眼睛美得像是天上的星星:“来日方长,我和他还是细水长流的好。”
纪莲应该拥有不少黑色收入,后期可以持续挖掘。
不过所谓可持续,其实在季子濯身上应该是最鲜明的体现。
虽然没有完全会意,但感受到他说话过度温柔的语调,还有分外醉人的眼神,何飞不由打了个冷颤,他身上没有带过多的营养液,最后折合成星币兑付给林寻,虽说态度依旧嚣张,但没有方才的猖狂。
有一瞬间,何飞竟有一种明明在赔钱却诡异得感觉赚了的奇异心态。
“既然账还清了,”林寻恢复之前的语气神态,“那我们便继续上课。”
他其实不用费太大的功夫,林寻所需要的,是将系统的方法一字不落地阐述。
“崩劲讲究的不是摧毁,更重要是如何蓄力,”他淡淡道:“要是一开始便使出全身力量,又无法一招制敌,后劲不足,便会落了下风。”
很浅显易懂的道理,何飞从前却是没有考虑到,不单是他,教授的老师也没有类似的说明,毕竟通常而言,力量型的天赋胜利的关键就在于爆发力,时间拿捏的精准,爆发力强,是取胜的关键。
而类似何飞可以无限接近精神天赋,太过少见。
……
因为白天要上课,林寻只会在晚上抽空给何飞讲上一个小时左右,最开始他是软硬兼施让何飞听课,到了后来,就便成何飞单方面的不要脸,在确切体会到自己力量突飞猛进后,每天一个小时的课结束后,硬是赖着不走,宁愿加钱也要再听上一会儿。
他对林寻态度的变化自然是引起旁人的关注,有人凑到黎相雨身边抱怨,“何飞什么时候成了那个小白脸的小尾巴?”
黎相雨平静道:“你可以比作大尾巴狼的尾巴,更切合实际。”
原本那人还想再跟她说两句话,但黎相雨拿着本书站起身,在康熠汀出门后,她也跟了上去,便只好悻悻作罢。
距离期末只剩一个星期,学院里学生的步伐都是来去匆匆,基本奔波往返在训练馆和教室间,平时康熠汀走在路上,还有不少同级美女前来搭话,现在却是很少,多看上一两眼是肯定的,但主动说话的就很少。
“前几天公皙沙和景……”她顿了顿,没有再用亲昵的称呼,“和燕景林的比试,消息似乎被封锁了。”
“这种事情上升不到学院的层面,”康熠汀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语气没有丝毫涟漪:“应该是特别班的人私下做的。”
黎相雨眼中闪过一抹失望,她原本期望学院的领导能重视,“这种天赋太特殊了,我前几天联络家里人,旁敲侧击问了下,均是一无所获。”
康熠汀沉默一下,问:“有关公皙沙的身世,有没有再找人核实过?”
黎相雨点头,“和传言中一样,原属山星,弃儿,季子濯亲自带到韶正门,至于原因,众说纷纭,大部分是说……”
“弃儿。”康熠汀打断她后面的话,眼中似有暗光涌动,“也就是说父母不明。”
黎相雨点头,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纠结在这件事上,在她看来,更值得探究的应该是季子濯和公皙沙的关系。
“我再去问问何飞,他应该知道什么。”
“不必了。”康熠汀看了眼她道:“那小子认死理,你问了也没用。”
“可是……”黎相雨有些不甘心。
“马上就是期末考试,你应该关心的重点在这里。”
黎相雨手攥紧又放开,不知为何,她有了一个非常荒谬的念头:“不知道如果在比试中,公皙沙和燕景林真的抽到一组,会怎么样?”
她没有用谁输谁赢来形容,毕竟论能力,她认为学院没有人能在燕景林之上,问题在于公皙沙的天赋力量太过诡异,燕景林根本无法近身。
“持久战么?”她喃喃道。
康熠汀嘴角一勾,“只是小小的一场交锋,你那日看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现在评判,为时尚早。”
黎相雨犹豫了一下:“听说燕景林专门修炼了一门秘术,你到时遇上他要小心。”
康熠汀摆摆手道:“我倒是更想亲眼见识一下你们口中所说的逻辑之牢,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天赋。”
……
沧洱岛
“家主,少主人的考试就要到了,您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一截枝蔓落地,男子停下修剪花枝,黑玉般的长发美得连阳光都黯淡,“不是还有几天?”
“少主人来信希望您能提前一天到,”
男子总算有了反应,眼角微挑:“原因。”
“少主人已经将秘术练成,想让您指点一二。”
“该指教他的是对手,不是我,也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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