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人坐在处院子内安静地地方,桌子上还摆放些精美的茶点,桂花糕在嘴里甜腻腻地融化。
国寺的佛学大师死了,一个活口也没留,辰寒就在现场,不但毫发无伤似乎还早有准备。
林寻舔了舔嘴角的糕沫,这国寺佛学大师的死和辰寒必然存在某种关系。
只是辰寒原意不是要通过佛学大师打压伪佛学,为何最后一刻却要痛下杀手?
“听说皇上醒了。”身后传来一道悠扬的声音。
林寻:“这是好事。”
苏秦白衣翩翩,坐在他对面,“你不去看看?”
林寻暂缓吃桂花糕,“……不必。”
苏秦看着他,眼中流露出几丝兴味:“救驾有功?”
林寻:“身为人子,理应如此。”
苏秦随手挑了块盘中的糕点,吃起东西来都是仙气十足:“看来于你而言,衣不蔽体打横抱起帝王也是道理之一。”
林寻讪讪笑了两下,若无其事道:“国寺的佛学大师都死了。”
苏秦颔首,面上没有半分诧异。
林寻:“国寺倒向皇室,不是原本该和我们沆瀣一气?”
苏秦瞥了他一眼:“是同仇敌忾。”
“意思对就行,不必计较细枝末节。”他轻轻蹭了下唇瓣:“可你们却没有留下活口,难不成这些佛学大师还能反水不成?”
他只是微微一试探,苏秦却没有答话。
林寻嘴角勾起,“不是说出家人六根清净……让几个国寺佛师反水,本事不小啊。”
他的眼神透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危险,这些政治上的利害他不在意,但幕后之人间接断了他的财路,便值得记恨了。
苏秦站起身:“我要去面圣,你确定不一起来?”
林寻微笑着摇头。
恰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李公公捧着圣旨前来宣读。
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堆,林寻从这些话里提炼出精髓:速来见朕。
苏秦瞧见他的笑容有一丝不自然,心里泛起异样的感觉,大约是平日里林寻做任何事情都是胸有成竹的样子,偶尔露出这种神情,到真的……很讨喜。
“其实你不必害怕。”他稍作安慰。
林寻:“我是心疼自己要徒步很久。”
苏秦:……
林寻抬起头:“你真的不准备考虑雇个轿夫或买个辇轿……等等我!”
见苏秦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林寻起身跟上。
在皇宫里迷路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林寻一路都没有掉队,跟在苏秦身边。
终于,他忍不住问走得很快的苏秦:“人是不可能记得昏迷后发生的事情,对么?”
苏秦:“自然。”
林寻松了口气,便听他道:“但不乏有会告诉他的人。”
林寻揉揉眉心,摇摇头专心走路。
快到寝宫时他正好遇到走出的太医,看他面色如常便知道辰寒的身体必然没有大碍。
寝宫里不止皇帝,太子坐在下方,正与他说话。
林寻刚刚做了行礼的起势,便见辰寒摆摆手,“不必行虚礼。”
偌大的寝宫竟两个伺候的人都没有,李公公送他们进来后也退了出去。
林寻看着他手里的一份奏折蹙眉。
“虽然早有措施防范,但今年大旱仍旧造成国库空虚,地方上一些官员谎报实情,将拨下去的救济款私吞。还有关于私田,关税,大大小小的问题都开始有了爆发的苗头。”
辰寒冷笑一声:“甚至有官员受到最近民间伪佛经蛊惑,提议重修法律。”
“父皇息怒。”太子赶忙道。
“无碍,”辰寒随手将奏折撂在一边,“必要的改革也是好事,你们说说看法,认为当下应该从哪个方面进行何种改革,能一并解决这些问题?”
这是皇上在国家大事面前第一次咨询他们的意见。
太子眼前一亮,措了下词道:“儿臣认为,应该先从私田开始,民间早已承认私田的合法性,为富者甚至坐拥良田千顷……”
他说的头头是道,篇幅也很长,细听下确实也有不少可取的地方。
辰寒扫了眼林寻:“你呢?”
彼时林寻正在神游,思考皇上知不知道自己被公主抱的事情,乍一听见问题,毫不犹豫花了一百两询问系统:“如何能达到最见效的改革?”
【系统:起义。】
林寻想也不想道:“起义。”
四下皆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