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下杀戮重业、热衷人骨与人血的君王了……这次‘仪式’中的一十六人,不过是为杀戮而献的祭品而已。直到我们真正踏入这座静安寺前,恐怕她都对‘弱者’视而不见,根本不认为我们有资格与她面对面地交谈吧。”
讲到这里,明治不再看向元首这位听众,而是转身面朝邪神般的少女,以金属覆盖的机械右手打了个比谁都更清脆的响指,余音绕梁。
“我说得对吗,‘黑无忧王’?”
…………
……
“呵。”
被明治天皇称作“黑无忧王”的那位少女,欣然接受了这一称呼,也以此默认了明治对“黑无忧王”、“白无忧王”生平的论断。
“算是大体正确吧。”黑无忧王说,“同是身处亚洲之人,看来你对我所创造的历史还算有所了解。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也想错了。”
“愿闻其详。”明治颔首。
“我若断彼,恶众生命,堕那落迦。”
执金刚剑,戴人骨冠的黑无忧王,似乎是要回答明治的问题。但她给出的回答,却是先前“仪式”初开之时,十六位王权携带者都曾听过的那段持诵。
“……如其不断,无间业成,当受大苦。”
随着持诵中的咒文一个个字地被无忧王念出,她本人所显露的仪态也开始变化。邪神般的黑光逐渐褪去,菩萨般的白色辉光缓缓浮现,笼罩了无忧王的身周,而她的面目毫无更改,仍是同一位“无忧王”的模样。
“……我宁杀彼,堕那落迦。终不令其,受无间苦。”
二十七刹那后,无忧王戴天冠垂,持珠清润,坐宝莲华。
此时,即使是初次听说“轮王”生前事迹的德国少女,也已看出她不再是“黑无忧王”,而是那位倡导正法、智慧慈悲的“白无忧王”了。
然而,“白无忧王”持诵完毕以后,从她口中说出的第一句话,却与明治、元首心中所想的猜测大不一样。
“无分黑白,我与她都无法欺瞒对方。”
在花与数珠间。
在血与人骨间。
同时染有黑色与白色的少女,对眼前的两位君王如是说道。
“构建这场‘仪式’的决定,并非我们中的单独一方作出。因为我们之间的关系并非‘赵匡胤’与‘赵光义’的关系,也非同一容器中不同君王之名的关系。”
“也许你们很难接受,但是……”
“‘黑无忧王’与‘白无忧王’,自降生的那一刻起,就已互相认同了对方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