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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应少年劝说的,唯有少女不变的沉默。
语言的沉默,以及,身体的行动。
肘部形成直角,双手一前一后地落在身体的中线位置左右。黄袍下的双足也已按照“武学”的规律摆放完毕,若无袍服遮掩,则可看出与两柄光剑的光芒所指之处暗合。
——用剑之法“盘龙”中的三式精华之一,“隙中驹”。
没有特异的“王权”显现,没有咒文、传奇与魔法,只是“武学”——以“武”之规律总结出的,【招式】。
“?!”
武则天见到了那种招式,或者说见到了招式之前,必定会先一步摆出的“架势”。
然而同一瞬间,仍然是连“非现实”视域都无法捕捉的速度,有“某事”正在发生——
“架势”的残影尚且留存在武则天的视域之内,“隙中驹”这一招式的全部动作,就已被赵光义从头到尾、一板一眼、滴水不漏地……
完成。
武则天没有动,因为他连赵光义“已出招”的事实都还没能知道。
但“烈月”动了,因为赵光义攻击的不是用于防御的平面圆形,而是站在圆面背后的少年本人。燃烧着月光之焰的银色圆面自动旋转起来,以不存在实体的优势,追上了赵光义匪夷所思的身法与速度。
但赵光义又动了,因为赵光义也不认为“烈月”会是简单地受到则天皇帝主动操纵的王权显现形式——那样的话,和举着一面盾牌有什么区别?眼前的敌人是取代大唐、重新建立“大周”的皇帝,又不是什么斯巴达人的狂暴国王,不会依靠他自己的反射神经建立最后一道防身屏障。
所以不论“烈月”如何转动,都是赵光义预料之内的变化。第一招的使命已然完成,赵光义的身躯在空中陡然翻折,衣袖的末端触碰了一下银月表面苍白的火焰,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但与此同时,她同一手臂握持的光剑也按在了“正圆”表面,形成了一个支点,令赵光义本人瞬间跃入了月之文字“??”与则天皇帝本人相隔的那段距离之内。
随即,“烈月”再动。
象征“月”的则天文字不是马其诺防线,不可能一被绕开立刻失效。虽然旋转的圆面也无法挡住赵光义转折多变的身法,但圆面本身不仅能够旋转,还能收缩。因此仅在赵光义尚未彻底完成翻越动作的前一瞬间,倏忽后退的银色“烈月”,就已挡在了她的必经之路上。
挡在了她的必经之路上。
可是,并未成功阻挡任何事物。
——因为赵光义本人,在一边向则天皇帝挥剑、一边进一步接近则天皇帝的过程中,竟然没有经过“必经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