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微小的工作

一剑光寒十四州”，可能的确有些余威。但在最后那一瞬间，她又开始怀疑这个自己没有细究的答案。但时间也不允许她再细究，因为对她而言，已无任何时间可言。

    这就是事发之后几秒，朱允炆立刻观察到的现象。虽然绝对不慢，甚至可以称得上机敏智者，但比起电光石火间完成的真正“出剑”过程，只能算作后知后觉了。

    …………

    ……

    “喂，大理皇帝。”

    虽然是非常不女仆的语气，但女仆长的声线之内，似乎也表达出了她心中的些微尊敬之意。

    “实话说吧，我其实也不知道你做了什么……那么，快告诉我，在朱允炆开口说出第一个音节……不，可能比这更早，在她的嘴唇微微有所动作之前……你究竟做了什么？你要我用‘纯钧’助你，我便助你……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刚才我究竟助你做了何事？”

    “也没什么大事。”

    段正淳笑着摇了摇头，将万千神剑收入体内，心疼地看了看白色袍服上剑气纵横的痕迹，决定下次穿个短袖出门。

    “很惭愧，只做了一点微小的工作……你挥出‘纯钧’无上寒意之后，在那十万分之一秒的停滞空隙里，我向羽海中每一片羽毛的纹路内部，都嵌入了一道非常微弱、微弱到操控者也难以正确察觉的‘神剑’剑气。”

    “……啊。”

    “啊……”

    “啊。”

    接连发出三种感叹词后，女仆长突然理解了段正淳话中之意。

    “你是说，之所以朱允炆和我都不知道你究竟何时出剑摧毁了羽海，是因为……你根本没有出剑摧毁羽海？”

    “正是。”

    “没人见到你发剑，是因为你的剑早已发完……你真正出剑的时机，是‘纯钧’冻结羽海的那一瞬间？”

    “正是。”

    “所以羽海毁灭的时刻，你做的事只是引动所有早已进入羽毛纹路与脉络的剑气，令它们一起爆开？”

    “正是。”

    “……你这家伙，好像有点厉害。”

    “谬赞。”

    以更加不像女仆的语气，女仆长表达了更加强烈的夸奖之意。

    而段正淳也不愧是则天皇帝高徒，塑造形象手法梦幻多端，此时突然一转平日轻浮性格，变得惜字如金起来，十足高人风范。

    然而。

    与此同时。

    一道炽烈的神光突然降下，光中有上千神明之声共同低语。

    光中又有无数“现实”与“非现实”的景象不断闪烁，如同世界的残片。奇怪的是，勾践与段正淳都无法感知到任何王权携带者的来临，但无边无际的“王权”仍然像海啸一样席卷而来，从四面八方压迫着她们的感官，仿佛永无止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