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星斗被剑气阻隔,三日间竟然无法正常运转。
而此时此刻,勾践手中之剑与空中浮游“湛卢”名剑相击,也同样产生了贯彻一切阻碍的无限剑光。
“可惜的是,这些羽毛并非‘阻碍’。”
目睹这道通天彻地的剑光之后,大祭司朱允炆依然神态不变:“它们只是依据你体内的‘罪’之重量,现形于世的一种幻象而已。诚然,我本以为没有任何利器能够将羽海的边缘斩裂……但即使你将幻象的边缘斩裂,也并不能改变幻象之为幻象的本质。”
朱允炆话音落下之后,勾践果然见到羽海如同红海被摩西分开一样,被这道“湛卢”引动的剑光斩开。但这之后正如朱允炆所说,羽海的短暂割裂并未影响它的重新聚拢,而羽海分开的一瞬间里,羽海中的四柄浮游之剑与一道段正淳的“神剑”剑气,也未能脱离“罪”之重量的压迫,依然被困在光耀之海的海底漩涡中央。
朱允炆神态不变,仍是那样冷漠。而勾践也同样神态不变,依然对眼前的背弃“王权”之人非常生气。踏着重甲铁靴的双足在地面踩出深刻印记之后,她在空中完成了一次倾斜的转折,重新开始奔跑。这一次她用整个上半身的力量迅速压下,带动手腕向前挥出一剑。与此同时,名剑“湛卢”也退入了五名剑的剑阵之内,重新维持着与整片羽海的艰难对峙。
…………
……
昔年欧冶子铸剑之时,认为剑是凶器,剑术是杀人的伎俩……当然上面那句不是原话,不过差不多就是那个意思。总之在欧冶子看来,兵者不祥,剑身中熔铸着兵器的“凶气”与“恶意”。因此他每铸一剑,便铸一恶……而在不知铸出多少名剑之后,他终于遇到了“极恶”之剑。
彼时欧冶子发现,那柄剑与众不同。他每铸一寸剑身,便令此剑更恶一分。而在剑成之后,没有剑光贯天,没有星斗移位,甚至没有任何一柄杰作完成时应有的任何异象。但欧冶子能够感到,那柄恶剑无论是剑尖、剑锋、剑刃、剑身、剑脊、剑锷还是剑柄,都透出了无穷无尽的、源于人类本性的深沉恶意。故而他将此剑命名为“胜邪”——并非“战胜邪恶”,而是“至上之恶”。
“与我同为‘魔王’盟友的斯大林曾说,‘一人之死是悲剧,百万人之死就只是统计数据了。’虽然我并不完全认同她的观念,但对于自诩绝对正义的你,我倒也不会吝于让你见识一下埋藏在这柄‘恶剑’内部的人类恶意。”
勾践再次从羽海外部边缘发剑,“胜邪”自剑阵中脱出,令双剑剑尖再次相交。
“‘胜邪’,与我合击!我在五柄浮剑中选择这柄极恶之剑……正是要以‘恶’破‘罪’!人类之恶,终将成为神明无法承受之恶。而当神明无法承受之时,又有谁能裁断这份罪过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