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传染

现在是皇阿玛指望我们早点干掉周文王，为她减轻一些压力。我们这边基本上没可能反过来指望她上楼，否则罗慕路斯和她那群野狼一定也会一起跟上来的……”

    “啊——啾！”

    一层之隔的楼下，乾隆皇帝突然打了个喷嚏，泪眼朦胧地望向上空：“我仿佛听到有人在用奇怪的名字称呼我。”

    “是啊。”无名氏看向眼前那位手执木剑的青袍少女，觉得她可能又要放出下一道蓝色雷光了，“虽然皇阿玛发现的漏洞确实存在，但从这个漏洞里，我们似乎也暂时找不到什么从中获利的方式……‘命源迷航’只是不能让周文王同时用天雷劈到我们两个人而已、但如果周文王永远按照罗盘指针的方向前行，那么不论我们如何攻击，都没有办法真正找出能够威胁到她的契机……”

    “啊——啾！”

    乾隆皇帝摇着头用力眨眼，一脸茫然：“皇阿玛病毒传染了？！”

    …………

    ……

    周文王拨动罗盘，令黯淡古旧的黄铜表面再次翻动起来。她手中的平凡木剑已然指向吸血鬼少女的位置，而那三只白兔光球也开始集中精神，准备再次解读罗盘指针方向所揭示的命运“定数”。

    “我不明白。”无名氏突然开口，“身为‘君王之名’的容器，我曾从猫神巴斯特那里听说了一些有关你的后辈——周幽王姬宫湦的经历，因为她们处在同一容器之内。周幽王想从这场战争中保护秦始皇的安危，因为她认为越是强大的东西，越需要被当作最珍贵的事物、受到他人守护。”

    “？”周文王歪了歪头，不知无名氏想要表达什么。

    “虽然姬宫湦的想法有些难以理解，但在我这种凡人眼里，每一位君王的想法都有其不可理解之处。”无名氏说，“我想表达的是——当周幽王为了保护秦始皇，前往阿房宫阻止秦始皇与光武帝会面时，秦始皇曾对周幽王说，她的【【强大】】之所以被称作【【强大】】，不是因为十万八千灰色机甲，不是因为十二金人，不是因为神剑太阿，也不是因为万里长城、统一度衡、绕柱之步、歼星之弩。”

    “……”周文王的眼神变化了少许，对无名氏的话题稍微提起了些兴趣。

    “‘帝业祖龙’告诉姬宫湦，【【强大】】的本质就只是【【强大】】而已。一切外物都是那份纯粹【【强大】】中混入的杂质。换言之——祖龙认为，强者的‘王权’无穷无尽，而这才是迈向真正强大的王者之梯。我不知道祖龙的观点是不是完全正确，但像是‘命源迷航’这种王权显现形式，对始皇帝来说，就只是诸般外物之一。”

    “所以是祖龙错了，还是我们错了？如果是祖龙错了，那她又怎可能成为所有‘王权’的顶点之一？如果是我们错了，那又为何会有‘命源迷航’存在于世？”

    “借用一句名言来回答你吧——‘山为什么会长成这个样子呢？’这个问题无人能答，只能说‘就是这样了’。”

    周文王叹了口气，瞳孔中倒映着黑色与白色的双鱼，在清晰与混沌之间游移不定。

    “这就是理由了，‘容器’少年。你还不明白吗？在你我所见的宇宙之内……还有许多事物，都只能用‘就是这样’来解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