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汀兰就怒火冲天,走过来质问她:“是不是你偷的令牌,是不是?”
这个“偷”字没有楚衡那个“借”字半分美好,许汀兰清淡的颔了颔首,成为半妖后,睁眼说瞎话的功夫十分了得,“俞夫人莫要血口喷人了。”
她不承认,她又没证据,只能当着众人的面撒泼,“你不交出来,我就跟着你。”许汀兰清淡的脸出现缝隙,正要开口说话,楚衡就拍了拍她的肩,没有在楚家搏了俞夫人的面子,倒是顺水推舟的给了个台阶:“不如俞夫人就同我们一道去?”
俞夫人余光看了看许汀兰,毫不犹豫的点头。
许汀兰一路上脸都是冷的,好好的二人世界,倒成了组团游了。
清丹寺以算命准闻名于世,早些年给达官贵人算,没有一个算不准的人,当时的达官贵人还愿大方,此时的寺院比四十年前大出几倍。
寺院外面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道士,身上有股未入人世的淳朴憨厚,见来人,和善的问:“女施主算什么?”
俞夫人脸上闪过讽刺,看了一眼许汀兰,故意说:“我最近丢了一件东西,你替我算算被谁给偷了?”
道士善意的提醒,“道祖面前,不可说偷。”
俞夫人敷衍的点头,语气失落,“我最近丢了块令牌,”看他面容平静,开始夸夸其谈,“那可是楚老爷年轻时亲手刻的,见令牌如见楚家家主……”
道士温和的听着,时不时还答几句话,俞夫人受到鼓舞,还想继续,被许汀兰一句话打断,“不就是我以前不要的东西吗?”
俞夫人瞪大了眼睛,气愤的看着她,“这话你也说得出口。”
许汀兰淡淡的看着她,眼中的嘲讽慢得快要溢出来。
“女施主,您这令牌,怕是,找不到了。”年轻的道士说。
俞夫人面色一变,意有所指,“可是有人偷了?”道士不再纠正她的话,摇了摇头,“已经物归原主了。”俞夫人惊讶,“我没有啊。”
道士笑了笑,“此‘主’非彼主,是指应该得到令牌的主人。”
俞夫人刚才与他聊天的好心情荡然无存,有点恼羞成怒,“你的意思是,我不配得到它。”
道士摇摇头,“非也非也,女施主气质高贵,是那俗物配不上女施主你。”
俞夫人有点暴躁,“姻缘呢?怎么样?”
道士掐指一算,又掐指一算……十几次之后,俞夫人看不下去了,”你到底行不行?“不耐烦的指了指许汀兰,“算不出算了,你算算她的。”
过了一会儿,道士郁闷的看了看静默不语的许汀兰,又没算出来。
俞夫人没脾气了,指了指楚衡,“那你算算他的。”
道士哭丧着脸,拱了拱手,声音带着歉意,“贫道学艺不精,望几位施主海涵。”立刻命人去请师傅奚耽。
不久,就见一位仙风道骨的老道士,带着几位道士走出来。年轻道士扶着奚耽坐好,声音有点委屈,“师傅,徒儿,学艺不精,只能请您老人家出来看看。”
奚耽安慰的拍拍徒儿的手,无意间迎上了许汀兰那道冷冷清清的目光,对上了那张似曾相识的脸,顿时吓得背脊发麻……跟四十年前的一样的脸。
道士感受到师傅的僵硬,迷茫的问:“师傅,您怎么了?”
奚耽强压着震惊,听道士把刚才的事讲完,说:“你是遇到了魔障。”
道士讶异,“师傅不是说只有人间的男子才能有魔障吗?”
奚耽指了指俞夫人,“这便是你这一生都避不过,逃不了,忘不掉的魔障。”年轻道士迷茫的看着她。
俞夫人自是比道士世俗,听出了他的意思,小心的看了一眼楚衡的脸色,对奚耽骂到,“你这牛鼻子老道,不要乱说话,他是出家人,六根清净,我是俗人,可莫要把他与我扯上什么关系。”
奚耽蹙了蹙眉,不悦的看着俞夫人,“女施主若是没其它事,便自行走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