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儿子没了,还有孙子。嘲讽的是,沈熙凡除了吃喝玩乐其余一无是处,沈立国花了大量心血培养他想让他继承家业,到头来还是烂泥扶不上墙,竹篮打水一场空一,只能寄希望于他一直不想承认是沈家后代的沈亦白。
他一直都把沈亦白当做可以利用的棋子。沈熙凡哪怕再无能,沈亦白都只是一颗在他可控范围内的棋子,在他可控范围里沈家还是沈熙凡的,他会为沈熙凡安排好一切,而沈亦白也只会为沈熙凡卖命。
说的好听点是兄弟俩共同进退,事实是沈亦白只是沈家的工具。
“你去收拾你们家的烂摊子吧,有事记得找我,我说不定也能帮上忙。”周然送沈亦白上了车,车还没发动就又敲了敲车窗。
沈亦白降下车窗,问:“怎么?”
“没事,小白。”周然尴尬的笑了下,把想说的矫情的话又咽了下去。
随后,接下来几天的游玩都只见周然不见沈亦白。第一天还好,第二天也还行。第三天许笙笙忍不住了。
窄窄的灰墙灰瓦的小胡同里,许笙笙咬着脆甜的冰糖葫芦,跟在周然身后灵活地钻过一条又一条的小巷。咽下一颗不大不小正正好好的山楂球,许笙笙把籽儿吐到面纸上包好,好奇地问周然:“周然,你们家小白呢?”
一旁小口小口地咬着山楂心不在焉的林思晗竖起了耳朵,牙齿磕着浇了一层糖衣的山楂球并没有用力咬下去。
周然停下脚步,转身望了一眼卖力啃着冰糖葫芦的许笙笙,“你问这个干嘛?”
“我就是好奇,你和沈亦白就和连体婴一样。他在哪,你在哪。”
周然边走边说,“什么叫他在哪我在哪,那你和林思晗不也是连体婴?”
“周然!领导问你话呢。”许笙笙的食指戳了戳周然的背。
“报告领导,小白重感冒在家休息呢。”周然反手摸着被许笙笙食指戳到的地方,揉着:“领导,能不能打个商量,你指甲有点长啊,我是说有点,戳人疼。”
“领导驳回你的意见,意见无效。”
“……”
林思晗把未吃完的冰糖葫芦丢进小巷口的垃圾桶里,舔了下嘴角沾到的糖渣,丝丝的甜漫入咽喉,舌苔上还残留着山楂球的清酸味。
“周然。”林思晗犹豫了下,到底是一口气把话说完整了,“他和他哥哥真的没事吗?”
周然打着哈哈,“真的没事。沈熙凡很渣,小白断他一根手指不算过分吧?”
“他用手指着你,说的侮辱的话你又不是没听见。”
“可是……”
“可是什么?嗯?有关男人尊严的问题。这个话题就此揭过吧。”周然敛了神色。
小胡同里从远处传来梆子声,一下又一下敲在小铜锣上,伴着“麦芽糖咯——”的叫卖声。
“请你们吃麦芽糖,你们的目标不就是吃遍帝都大街小巷吗?”周然又恢复了平时的嘻嘻哈哈,听着梆子声寻着卖麦芽糖的摊位。
离声源处越来越近,黝黑的木质宅门前摆着简单的摊位,摊前插着供食客挑选的用糖浆浇制而成小样。从简单的兔子到复杂的龙虎,一个一个栩栩如生。
“你们要什么?”周然问。
“兔子!”许笙笙围在摊前,目不转睛地盯着卖麦芽糖的老爷爷浇制着乌龟。
穿着深蓝色中山装的老爷爷的手布满了皱纹,指关节刻着犹如沟壑般的裂痕,执着特制白勺的手稳稳地勾着形状,虚虚地划过白色的板子留下一条浅黄色的线,勾转停顿,一气呵成,一只憨厚的乌龟跃然板上。
“爷爷,你不会画错吗?”许笙笙看的入神。
老爷爷铲下冷却好的小乌龟递给一旁等待的客人,继而准备制作许笙笙要的小兔子,乐呵呵地说:“哪会错啊,画就久了不会错的小姑娘。”
“小姑娘你呢,也是要小兔子吗?”
林思晗摇了摇头,“我就要最简单的糖稀。”
细圆柱形的短木棒插入熬好的糖稀中,简单地旋了一下,浓稠的糖稀跟着晕出波纹依附到短木棒上,老爷爷看分量差不多了,手腕顿了一下再提出,拉断了糖丝递给了林思晗,叮嘱着:“小心拿,滴到裙子上裙子就不好看。”
“谢谢。”林思晗从摊子上抽了一张纸裹住短木棒,小心翼翼地舔了一口软软地糖浆团。
直白而又浓烈的甜。
林思晗抿了下唇,舔舐着唇上残留的糖浆,捧着小短木棒转身。
狭窄的灰墙灰瓦的深胡同,只见得巷道上方湛蓝的天,沈亦白就站在她身后,细碎的刘海垂在前额,还带着一次性口罩。
林思晗捧着糖稀短木棒失语。
周然咬着和许笙笙同款的糖浆小兔子,含糊着:“人我给你们叫过来了。看看有事没?”
“你可以的。”许笙笙佩服周然的行动力。
“小白说句话啊?哑巴了?”
“你事多。”
声音低沉沙哑,完全不似沈亦白平时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