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准备去美国②

    第二个事情就是物产公司来购货的事了。美国物产公司的首饰部，主要靠你们科的货源来支持，虽然玉石科也有点，但不能满足，而其他科的东西，更是马尾拴豆腐了。所以在你们出发前，物产公司的经理要来买货，而这次买货要算在纽约洽谈会上的成交额。”

    说起这个物产公司，还是先絮叨絮叨是个怎么回事吧！早在1979年，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提出，摒弃以阶级斗争为纲的指导思想，转到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工作上来，即：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对内改革、对外开放的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北京市政府紧跟政策变化，率先在美国最大的商业城市设立桥头堡，为了解国际市场、开拓国际市场、扩大贸易，做好先锋工作。于是在美国的纽约市成立了“中国物产（美国）责任有限公司”，牌匾由着名的书画家启功题写。这是一家我们北京市在美国的独资公司，由北京市对外经贸委的货源处处长宫本方挂帅，带领北京首饰、北京工艺及服装、纺织、轻工等公司的人员，公司设在纽约最繁华的第五大道与34街结合处。作为一家公司，就必须得有业务运转，还有房租、灯油水耗、人员食宿、开展业务、联络客户等等，这方方面面都需要钱！但那时国内急缺外汇，是不可能有能力搞到这部分开销的。于是就从北京最能创汇的两家公司下手，北京工艺和北京首饰在物产公司的大旗下成立了两个商品部，两个公司多派点人、多发点货、价钱尽量算到最便宜，在美国直接给客人发货，再发展点新客户等等。我们在国内则认为，这不过就是库存搬家而已，什么价钱呀、收汇呀、d\/A时间呀，都是宽松到不能再宽松了。后来听说总公司干涉了，要求我们对待物产公司要像对待客户一样，否则全国各地都这么干，总公司的资金就吃不消了。刚开始时，我公司派了三名同志作为首发，分别是出口科的周国平、李淑华和玉石科的张光有，至今已有七年，这期间，从领导到办事员已轮换数拨，现已成为物产公司总部上交管理费的大户。现在物产公司总部的最高领导是我们公司出口科的郭英明，就是之前提到的那个在交易会上干活时，一句“你让老刘帮你数吧”，导致我十年没能出席交易会的大郭。现在看来，大家都是一个被窝奶大的，终究能有个照应，更何况物产总部的司机、财会都是原来北京首饰公司的人。所以现在物产公司首饰部的人来选货，竭尽优惠也是理所应当。

    没过多少天，物产公司首饰部的王经理就从美国飞回来了。这位经理也是老熟人，是原来东坝的工人，1971年参加工作，后来上了不用考试的大学（外贸学院），毕业后又回到首饰公司。当时乱哄哄的运动刚刚结束，没过多久开始强调重视学历、文凭，不管说什么都得安排大专毕业的人，就在这样的大环境下，他当了副科长，又当了副经理，后来派到美国物产公司首饰部当经理（后来他叛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