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为回公司而努力着①

    1. 见公司党委书记（1）

    外贸局那个外来的高级领导，于去年底已经调回，原外贸局的干部们“死而复生”，纷纷回到原来的岗位，北京外贸焕发生机。新的工委李书记上任，迅速解冻外贸“大冰箱”，就是解放那个企业管理处原来的干部们，或官复原职、或调动使用。此时，我人生中的第三个贵人出现了，那就是原工艺品公司的副经理，现出任北京首饰进出口公司副经理（以后再细表此人），首饰公司也派来了新的党委书记田奎文，而原来那些干部们，则惶惶不可终日，高登科更是进入了末日的疯狂，两个月内赴香港两次，每次都带回来一台电视机，第二次带回的电视机，在过海关时，被缉私人员认为有走私嫌疑，暂扣了，经疏通才得以通关，这自然成为他下台的把柄之一。他四处出击，找各种有关单位去参观东风首饰厂，游说人家，让人家在此投资，建立什么合资企业。于是，我认识的、不认识的人，来了一拨又一拨，对于我不认识的，我压根就不出现；总公司的领导来了，华润集团中艺公司的人也来了，我热情接待，悄声递话：“别投，这块地是白块地，地面建筑不受法律保护，我们在这就是为了建宿舍，我根本就不想在这长待。”大家都是老熟人，一听心里就明白了。高登科是忙活了一趟又一趟，但趟趟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没人投资，这又是公司的心病，我怎能在此长待呢！

    于是我通过景泰蓝科的徐书记，请新上任的党委书记来首饰厂参观，并向他做一下思想汇报（此时我还是预备党员，必须要不断地向党委汇报思想）。这一天我接到老徐打来的电话，他告诉我明天上午田书记到厂子来，并且在我这里吃午饭，但不许到外边的饭馆用餐，让我准备一下。看来我们公司的三产和其他地方，在接待公司领导时，都是去外边吃饭的，只有我没开过这个先例，书记听说了，所以提前关照。我也乐得顺水推舟，还是准备好老几样：扒鸡一只、猪头肉一盘、猪爪两个、猪尾巴若干，再拍个黄瓜、糖拌个西红柿、溜个肥肠就得了，徐书记爱喝两口，田书记我就不知道了，准备两瓶二锅头就差不多了，至于主食嘛，过水的切面，配上泄好的芝麻酱，还有花椒油浇酱油汁。

    书记来了，对我是一通肯定，对我的顾全大局表示感谢，对工厂促进建宿舍的工作感到满意，对一年多来这个工厂的成长速度表示欣慰。我则表示，这一切都是应该的，作为一名预备党员，个人服从组织，绝没二话，但对于工厂的前景，本着党性原则，我必须向领导做出汇报：东风首饰厂的这23亩地，在北京市规划局和朝阳区规划局中，都是一块白地，也就是说这块地是国家的，但没有规划，不属于任何单位所有，一旦国家要进行规划，那么这块地面上的建筑都不受到保护，也将不予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