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玩,只要心里有,干什么都是在玩。上学时
期就先不说了,刚参加工作时玩翡翠;后在交易会上玩银首饰;之后又玩各种玉石;在工厂开发铜算盘;到福建山沟的河流中找宝石;更甭说去大上海、小香港,什么不是在玩呀!哪些活不是在玩呀!什么地方不是在玩呀!现在到了猪厂,我照玩不误。我都混到这份上了,还能遭到别人的羡慕嫉妒恨,都觉得我手中有权,进出有车,两头器重,各方进货,最难能可贵的是,创利优惠政策下奖励的现金只归厂长所有,别人无权过问。就冲这一点,让多少人可望而不可及。
我妈不让给我三哥找费脑子的活,说是找点木工活或者打串的活就得了。想当年我在通县当下厂员的时候,曾负责一个做纸盒、木座的厂子,就是河北复兴庄纸盒厂,这个厂子是为通县一些厂点的景泰蓝制品做一些配套的木座和纸盒,有一些小物件,配上一个简单的小琴座(木座的形状似琴),显得特别提气,就可以提高售价。我就想:我三哥虽然是个电工,但他自学的木匠活也特别棒。我结婚时的大衣柜、酒柜、沙发都是由他来主持打制的,我们兄弟几个只是打个下手。如果能让他来做这些小木座,这样就可以挣点外快,他的手头宽裕了,我妈爸那的日子也就能松宽些。那年月,我三哥挣47.5元每个月,我爸退休金是38.5元每个月,我那个40%比例的工资也没涨成,每个月只能给我爸妈5元,要是想给二老买点好吃的,就只能从蹭车和撕误餐券上想辙了。于是,我找到木座厂的厂长王会云,问他这木座的生产情况。他告诉我:“这小琴座都是外加工的,您就给那么点钱,如果在工厂内做,成本太高,还得有灯、油、水、电等费用,所以我们把这些小琴座散到各家各户去做,然后工厂集中收购、上色、喷漆。”我问:“最小的琴座您给人家多少钱一个?”王厂长说:“0.3元一个”。我说:“您给我拿一个小琴座。”王厂长说:“您要干嘛呀?”我说:“我也做几个,让您看看。”老王笑着说:“您别逗我了,您要是缺钱,就跟我说一声,多了没有,几百块钱还是没问题的。”我说:“那可不行,您给我个小琴座就得了。”过了些日子,我带着家人去我爸妈那过周末,看见三哥后,拿出木座给他看,讲明情况后,就问他能不能干和想不想干。他说:“怎么会不想干!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干得这么精致,你们的活都是出口的,质量要求肯定高,还得经过你这个六亲不认的人的手,所以不能给你现眼,是吧!”我爸拿过木座看了看,说:“干,一定能干!你先做个糙的样,我在家给你往细里打磨,人家用400号砂纸,咱们用600号的。你想想,你值一晚上夜班,才给你2毛夜班费,这一个小木座就3毛,做10个,就等于你值了半个月的夜班呢!”话说至此,三哥留下样品,试着做做。又过了些日子,我有意识骑车去通县,路过我妈家时,拿走了三哥做的木座。王厂长看见后说:“你哥这活做的可真细致呀!如果各个都能这样,你们那些验活的人可就没的说了!”我说:“那您留好了这个样品,到时候我按这个标准给您交活。”王厂长说:“以后我收别人的活,也按照这个标准。”就这样,我三哥断断续续给王厂长他们做了不少小木座,直到我当上了副科长,去通县不那么方便了,要是我哥自己去送,挣的钱还不够来回的路费呢,但让王厂长亲自来拉货,又实在是不划算,就这么一来二去的,这事就搁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