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泰蓝科居然给我们工厂签下了50万元人民币的收购合同,安排50万元人民币的半成品珠子,看来是真怕东风首饰厂做成活,影响他们与工厂之间的利益,为了能让我永久受到徐、刘二人的制约,什么增加库存、什么不产生效益等问题都不在话下!而我呢,很简单,景泰蓝科越乱、越赔钱,对我就越有利。我还经常到公司去刷刷存在感,坐在我那副科长的桌子前,遇到厂点的领导,我就和他们聊天,还和科里的同事一起打扑克、打克朗棋、下象棋。总之一个原则,刘美烦我什么,我就越干什么。但我所有行为,都是有着冠冕堂皇的理由的:比如代表东风首饰厂来公司进行工作汇报呀;比如此时我还是个预备党员,要定期到党委找联系人汇报思想呀;再比如到科里参加支部组织的党员生活会呀。总之,让刘美听到我的名字头皮就发麻!
有了这50万的合同,上半年算是有着落了,还有金坛那边的戒指、固安那边的异形状珠、刘永茂那边的手镯,加在一起也得有十好几万了。钱有了,得花呀!不能光显利润,更不能上交!得想办法花掉。花在门脸上,给双方领导看,增加盖宿舍的信心。仅去年半年,我们就创造了税后24万元的利润,农厂领导特别满意,现在双方领导正在协商,看宿舍建成后,能不能给首饰公司多分一些。我想着怎么也得改善一下工人的劳动环境。开张半年了,陆陆续续来到这个工厂的工人,大部分都是女性,在猪舍内、在饲料间、在小庙里,创造着价值、创造着利润,真是不容易。我们现在的副厂长也由于种种原因,换成了一位姓高的女同志,她原来是制药厂的办公室主任。到了这个厂子,名义上是提了半级,可在这里的办公条件,和在药厂的办公室怎么能比!这些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为了门脸,为了他们,我也要把改善劳动环境这件事落实到行动上。我要用我们厂子产生的利润给我们这厂子盖房子,盖好房子,建院墙,种树、栽花,建造一个环境优美的厂房,还要择机拆掉所有猪圈,并决定不再种菜和萝卜。我把我的想法跟老徐说了,他说:“好呀!我和老高他们说一下,然后你就全权负责吧!”我说:“免不了最后让基建科的帮着把把关。”没过几天,回信儿来了,一切由李光宇做主,需要公司哪方面的帮助,公司定当全力以赴。我找来高副厂长和老殷,当然还有和我一起来的公司的几个人,和大家谈了此事,大家无不拍手称快。于是大家开始分工,我主抓,高副厂长负责与农场发生联系的所有事宜,老殷负责找建筑队,其他人各负其责,接下来的日子,以此项工作为中心。老靳则不失时机地问:“盖好的新房,有没有财务的一间?现在这间房又潮又黑。”我说:“您把这次建房的账和上次建墙的账,建在一起是当务之急,其他的事以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