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下了孟门山, 后面就追上了樊岳狄谦等人。
樊岳是羽林卫中郎将, 事发时还值守宫禁,且他还有其余任务, 没能第一时间从城门而出。
其中一个任务就是接应狄谦等人了。
狄谦是文官,作为三皇子党的他还被牵连被监视, 根本不能提前撤退。事发后被樊岳接应, 这才乔装藏匿。
至于樊岳, 保皇党的身份已注定他在西河王的必除名单上了。重新调整宫内眼线, 能留下的继续留着, 不能留的统统带走, 连同他在羽林卫发展出来的数百铁杆心腹,还有狄谦王弘等人, 趁着西河王接掌京城完毕,开启城门招抚百姓之时,化整为零遁出。
紧赶慢赶,赶上了大部队的尾巴。
樊岳哈哈大笑:“终于赶上了啊!”
楚玥也很高兴, 都是吉祥巷的老熟人,“等你们好久了。”
“不晚,不晚!”
樊岳先拍了拍傅缙的肩膀, 又和众人打个招呼, 最后看楚玥:“诶,玥娘你看着怎瘦了些?是不是咱承渊没照顾好?这可要不得啊!”
说着挤眉弄眼,引众人哄堂大笑。
傅缙面上也露出笑意:“行了,赶紧把衣裳换了, 我们北上和殿下汇合。”
樊岳几个是武将,自然换上铠甲的,等换好,诸人边走,边交流消息。
傅缙这边不用多说了,至于樊岳这边,确定萧太后城破那天就自刎身亡了。至于傅延的话,城头太乱没有眼线,并不清楚,也不知是战死还是被俘。
樊岳拍拍兄弟的肩膀以作安慰。
傅缙神色平静,该恨该伤感的都已过去了,他目视前方,将坚定不移地往前路而去。
“走吧。”
……
孟门山距离目标地郦水侧,约莫六七百里的路程,由于粮草军备充裕,军心十分稳定,一路急行军,在第七日傍晚抵达。
宁王也到了,双方在郦水南岸的原野上胜利会师。
远远见得对面烟尘滚滚,得哨兵回报,以傅缙为首,樊岳秦达楚玥刘檀等人紧随其后,驱马而出,疾奔向前。
走了一半,已见宁王迎了出来,当先一骑,面露大喜之色。
众人翻身下马,利索见礼,“见过殿下!”
“好,好!”
宁王面泛红晕,显然也十分激动,已下了马,上前亲自将傅缙扶起,又让众人不必拘礼,且快快起来。
拍拍傅缙肩膀,又环视众人,他捋须:“辛苦诸位了,辛苦诸位了!”
“为殿下效力,我等之愿也!”
众人齐齐拱手,齐声应道。
声音高昂,在芳草萋萋的原野上异常响亮,伴随着行军的烟尘和震颤,楚玥心绪都禁不住激荡几分。
“好!”
宁王叫了一声好。
此次同行的还有宁王世子申元,见罢宁王,又见申元。两年不见,这个瘦削的小少年长高了不少,有父亲指导,人看着沉稳成熟许多,气度初现。
他见了傅缙楚玥等人明显很高兴,上前几步扶起:“京城一别,经已二载,你们可好?”
平时和宁王颇相似的沉稳神色敛起了,露出笑意,平添几分少年青涩。
“谢世子关怀,我等极好。”
笑语晏晏,自己人已会罢,接着,宁王将视线投在刘檀和他身后的七八个副将校尉身上。
刘檀等人知机,即时出列,郑重跪地见礼:“标下刘檀,久仰宁王殿下贤德大名,今冒昧投来,万望殿下纳之。”
宁王大喜,上前扶起:“得仲德相助,我知幸也,快快请起。”
刘檀等人:“谢殿下!”
气氛热烈,宾主尽欢,楚玥安静立在一边看着,其实都是场面功夫,事实上,刘檀的事,傅缙在信上已说得十分清楚了。
一轮红日西斜,远远的郦水尽头一片残红,原野上已见暮色。傍晚时分,既成功会师,紧接着便是安营筑寨。
预计在这郦水侧,他们会待一小段时间,等宁王私军从大宁赶至,局势发生什么新变化了,才会再做挪动,因此这营寨得多费一些功夫。
不过这也是其他人的事了,楚玥要忙碌的是粮草。
傅缙这边,这事儿一直就是她掌的,所以很自然,也是她忙碌。
选定地点,一辆辆粮车从刚立起的营寨大门推进,用结实的竹竿加油毡布围成圆仓,再一层层垒上去,垒得不高,因为还得顾及机动性,最后仔细盖上油毡布。
同在的还有陈御,陈御兼任宁王那边的粮官。
经过购马一事,两人都很熟悉了,笑着打了个招呼,也不需要客气,商议着分工合作各自指挥,一边堆叠粮仓,一边安排将晚膳所需分发至各营各部。
等到酉时,才堪堪整理停当。
陈御捋须:“这些粮草,约莫能用五日。”
这是常情,因为必须保持大军的灵活性,所有营内一般是备三到五日的粮草足矣。
当然,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出来打仗只带几天粮草肯定不行的,上叙前提是大军会在营寨之外另选一处安全之地,作为粮草大营。
现在陈御之所以特地说起这事,是因为此次情况特殊,他们是没有粮草大营的。
之前宁王不知局势如何,没启动私兵,只带了封国上的数千兵马,这粮草需求量不大,又是奉诏勤王,可以从大宁运来。
但现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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