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去了,说开了,就好了。
“累吗?”
摸摸他眼下的青色,“都找多久了?饿不饿?”
“嗯,有些累的。”
她声音软和,温热的手触在他脸上,心里愈发觉得委屈了,傅缙蹙眉说:“来时就刮风下起了大雪,这路很不好走。”
“未正没见你,我便往京城那边去寻,到了栗乡都不见,才又回头,也没用过饭食。”
“那怎么不早说?”
这顶风冒雪的,又饿了大半天时间,也不吩咐孙嬷嬷备膳?楚玥说他一句:“那让厨房做些来。”
她拥被坐起,扬声唤人。
风雪呜呜,厚厚的窗纱“噗噗”微响,一声令下,外头就动了起来。
傅缙松了松胳膊让她坐起,仰躺在床上,一手圈住她的纤纤细腰,一手枕在脑后。
身畔体温暖热,心里头郁闷一扫而空,连这个简陋的官道客舍,看着都顺眼了许多。
……
不过就是个路边客舍,大风大雪道路不畅,投宿者多消耗大,实在没多少好东西可供食用。
新宰的鸡,熏肉,还有两碟子小菜,都是腌的,厨下仔细整治了,孙嬷嬷指挥人搁下食案。
她撩起帷幔,往床那边望了眼。
却见自家少夫人拥被坐着,世子爷躺在她身边,二人挨得紧,一个垂首一个抬眸,正低低说着话。
神情闲适,姿态亲昵,这是和好了?
孙嬷嬷心喜,忙禀一句,领着人退下并掩上房门,将空间留给久别重逢的小夫妻两个。
“哎,赶紧起来。”
喊饿的是他,这会儿膳食备好了,却懒懒地躺着不愿动弹。
楚玥披上斗篷,伸手推了推他:“不然等会菜要凉了。”
傅缙翻了个身,正好埋首再她的腰腹间,蹭了蹭,“唔”了一声。
楚玥没好气:“不吃了是吧?”
不吃她就睡了。
傅缙这才坐起,随手拽过斗篷披上,拥她起身往食案行去。
这人力气贼大,看着根本就没使劲,就带着她站了起来。楚玥“喂喂”两声,扯了扯他的胳膊。
“我不饿。”
去那边干嘛呢,这被窝暖烘烘她坐得舒舒服服。
“你和我一起。”
他不乐意,手臂箍得紧紧的,这客舍房间不大,说话间都到地方了。
楚玥拧他一把,便坐下了。
傅缙确实饿了,执起筷子便吃,当然他也没忘楚玥,夹了个鸡翅膀给她。
楚玥摇头,她不饿,不想啃鸡翅膀吐骨头了。
傅缙便撕了些鸡腿肉给她。
都送到嘴边了,楚玥只好张嘴接了,见他还来,“行了,我自己来吧。”
碗筷有两套,她便自己拿起银箸。
这么一伸手,却见白皙的手背上有一小块淤青,傅缙一见,即时拧眉:“一大群人,这是怎么伺候的?”
他执起她的手细细端详,明显就是磕出来的,当即就怒了。
楚玥解释:“先前车陷入坑里,轮子都坏了。”
这真不能怪府卫和侍女们,雪大风大路面结冰,马蹄子和车轮易打滑,栽到路边覆满积雪的深坑里,还是如意和孙嬷嬷第一时间搂抱护主,否则,她就远不止手背磕青了这小小一块了。
这种天气出行,小意外太常见。
她说情,傅缙只得作罢,三两下吃了饭,倒了药酒给她揉。
“不用了。”都不疼。
楚玥嘟囔一句,见他没停,不理了,随口问:“你怎么来了,不用上值么?公务呢?”
傅缙不疾不徐揉按,手上力道恰到好处,“这半月没大事,都安排妥当了。”
这一点点淤青,很快就揉散了,净手回到床上,暖洋洋的室内,肚子吃饱,怀抱娇妻,傅缙难免意动。
不过他的手才伸过去,就被楚玥拍掉了。
“你不累么?”
她白了他一眼,她都困得很,将他的手按回去,她躺下:“快睡吧,明儿还得早起去接祖母呢?”
“晚些起也无妨的。”
可惜楚玥明显无此意,看着又倦得很了,傅缙只好做罢。
他躺下,搂着她,胸膛贴着她的后背,将她微凉的脚丫子夹住。
“祖母让我来接你,我也是极愿意的。”
楚玥回头,朦胧的微光下,他一双眸子有些亮。
他将脸凑近一些,她笑着摇了摇头,微微抬头亲了亲他。
柔软的唇瓣轻触他脸,如羽毛拂过,一触即离开,傅缙心头却畅快极了。
搂着她,阖上双目。
嗯,为旁人夫妻置气实在不该,至于那个青木,自己多盯紧些。
作者有话要说:宝宝们,二更马上发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