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动物……我则继续琢磨乐理,制作不同的乐器,研究其发声的原理和方法,观察它对生物的不同影响。”
梧惠叹了口气:“结果你们都是在拿小动物做实验,也没差嘛。”
“动物实验还是很重要的。”莫惟明突然说话了,“它们的每一次牺牲,都是有意义的。虽然很残酷,但数百万、千万人的性命都可能得以拯救。我们需对此心怀感激与敬畏。”
“我没有说这不好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他们俩实际上干的事,不都一样么……”
“那还不是因为项目是同一个项目?”凉月君又翻起白眼,“除了动物,还有植物。植物亦有灵。不过动植物间的异同,是另外一个小组的课题。当信息量逐渐成熟……我们便开始在人的身上去实践那些理论。”
莫惟明与梧惠再度对视。他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并不难猜。
“哪儿来的人?”他问得比梧惠还快。
“历史上的研究太没有效率了,因为他们只能用已经生病的、病故的人。这样的周期很长,人们的医学也止步不前。”凉月君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不过我理解你们。我也一样,觉得既然那些人为研究而死,也算发挥了自己的价值。不论成败与否,都是通往真相之路重要的砖石。我是觉得,既然已经做了贡献,便该有个体面的结局。就算是死,也该有个墓碑、有个纪念。反观某些人,才是把人当做耗材。有些人实在医不好,就算救回来也长睡不醒,却又要被投入其他实验。这难道不是最大的虚伪吗?”
两人一时说不出话。梧惠看向玉衡卿,她轻轻摇头,像是在对此表示不耻。但这之外,便无更多。一种事不关己的冷漠止步于惺惺作态。梧惠不知自己为什么突然这么想她。
“话虽如此,”莫惟明说,“你所说的体面、纪念,就是把人做成乐器?”
“至少他们不会痛苦地死去。”凉月君冷笑道,“我不会像他一样趁人活着的时候,把皮肉骨头取出来。那家伙怂恿你来,恐怕也是因为资料不全、资源不够。对我而言,莫老已经死了。生前死后我都敬他,被他收养过的皋月君,许是对他有着近乎像你这样对父亲的追思。但是,我看这家伙也只是拿你当做替代品,作为他继续研究的工具罢了。我深知莫老的成就无人能及,即便我也有着对艺术同等的追求,也是时候学会放下了。”
梧惠攥了攥手。之前从睦月君那里,只是感觉他暗示了关于莫老的不好的事。恐怕他也知道,这些事不能由自己来说,说了也未必有人相信。现在,莫惟明恐怕也十分清楚,为什么自己的父亲会成为六道无常的目标。
他甚至能躲藏这么久……
“莫玄微和莫恩,就是因为六道无常——不,是因为那个人。可为什么莫恩也要……”
莫惟明的声音越来越轻。
“只能说,与六道无常有关。那时候我和皋月君也都还活着。而且,他们的追猎不止一次。你的母亲——哦,该说是养母吗?她是真真切切死在六道无常手中的。至于具体是哪位同僚,请原谅我的隐瞒。我不想又把工作关系搞砸——虽然上次也不是我的错。”
“我理解,没关系。那一次,莫恩差点没能出生。但说到底,是你们幕后之人的意思。而且,也确实是因为我父亲他……唉,算了。”
凉月君又道:“你父亲的另一个成就,便是他还发现,七大法器的功能,其本质实则与七魄有关。它们分别与七魄对应,有损有益。这便是为什么,同一个法器对一个人可能会造成伤害。而有的人却如鱼得水。但,这种得利也必会造成损耗。当后者失去它时,也就失去了法器顶替自己所侵蚀的那一魄。那些人会更加疯狂地渴望重得法器,甚至到了无关贪欲,只图活命的地步。得不到的话,若不能及时通过别的手段调和、治疗,下场不言而喻。与法器接触越久,侵蚀越严重。”
“这么危险的东西,竟放在人类手中。”梧惠说。
“去问那位大人咯。祂的意思。”
“所以能够驾驭法器的人究竟是什么样的怪物——可想而知。”莫惟明紧接着说,“那你们也知道,这些法器如何与人的七魄对应吗?”
凉月君看着他,心绪显得复杂。
“是有点儿像。”
他冷不丁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