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房间之中,鱼玄机正对着铜镜梳妆打扮,等会儿便将由她表演,此时她的丫鬟绿锦正在帮她盘头发,嘴上也不闲着,正和自家小姐笑着交谈:“小姐,你说曹公子怎的一下字就这么厉害了呢,之前才十四岁便来小姐这和那沈公子争风吃醋,但是也从没展示过什么才能,只知道是官宦子弟,后来有一年多没来过了,据外面人说,曹公子当初得了大病,而且病得不轻,经常做些傻事儿,但是今日看,行为举止都翩翩有礼非常得体,诗词才学更是好得有点吓人。”
“锦儿,我也觉得这曹公子就跟换了个人似的,我刚才出去表演,他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好像不认识一般,而且也没有了之前的那种青涩少年的感觉,除了一开始时候猛盯我瞧了一阵,后来就再也没怎么看过我了,是因为我这一年来变丑了吗?”
说完用手捂了捂自己的脸,惹得绿锦一阵娇笑,“小姐若说连你都要担心自己变丑了,那江宁城中岂不是绝大多数女子都不要活了,不过曹公子确实、好优秀,年纪轻轻就如此博学,身世又好,如今又赢得了庆丰楼,简直就是各方面都完美无缺的翩翩少年郎。”
“锦儿你是不是看上曹公子了,今日怎么尽帮他说好话。”鱼玄机微笑着打趣,惹得绿锦脸红不已,噘着嘴决定不理自家小姐了,不过过得片刻,便又凑了上去:“小姐,你说第三轮词道比拼,曹公子会创纪录连夺三魁吗?这可是江宁城金陵诗会创办以来可都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不过那位京城来的晏公子也好生厉害,只怕这第三轮词道比拼,魁首就是这两人之间产生了,小姐,你说我说的对吗?”
鱼玄机微笑着瞄了一眼绿锦,随后伸出如削葱根般白皙的手指点了后者的脑袋,“对对对,我们家锦儿又聪明又好看,当然说什么都是对的”
“小姐……”随后传出两人打打闹闹的欢笑声。
其实秦淮河边的青楼名妓,尤其是那些头牌和魁首,更是自小便学了诗文歌舞,琴棋书画,自然而然的,便也会仰慕各种各样有才学的才子,不过,尽管偶尔有名妓单纯欣赏书生才华嫁给书生之类的传为一时佳话,那却也只是极少数中的极少数,多半的女子,更多的就是嫁于官宦人家或者商贾之人作了小妾,有些运气好些的,往往也能落个善终,运气不好的,就要被正妻大房欺压,生活悲苦,郁郁而终。或有些女子自视清高,凭着多年积累下来的金钱,将自己赎身了,平时做做女红活儿,或去青楼里当个老师,教里面的小女孩儿一些琴曲、唱词和舞蹈,谋些生路,除此之外,就只能道观出家,青灯古卷,终此一生了。
鱼玄机作为金风楼的头牌,此时尚只有十六七岁的年龄,除非有人肯花数倍的巨资替她赎身,不然金风楼断不会提前放走这只会持续下蛋的金鸡,一般青楼女子,待到20出头,青楼才肯赎身。有时候鱼玄机也会幻想,有没有那种家世优渥,自身才学又极高的翩翩少年郎,值得她托付终身的,而如今,曹奕正是她心目中的完美人选,只是此时,被人夸为谪仙人的他,是否又能看得自己呢,想到这里,不禁长叹一声,也没有了继续化妆的心思,出门沿着长廊走向门后的纱帘,听听外面的词道比试又出来哪些好的词吧。
此时倒正好有一女子弄来了抄摘外面那些词令的纸笺,大家围成一团将纸笺看了一遍,词牌名为《菩萨蛮》。
何须急管吹云暝,高寒滟滟开金饼。今夕登楼,一年空过秋。
桂花香雾冷,梧叶西风影。客醉倚河桥,清光愁玉箫。
随后又看了一遍,落款是司空晔,正是之前在第一轮诗歌比试时候有过上佳诗作的才子,在江宁府学中的评价和名声都极好,有才能,接人待物都不卑不亢,游刃有余,唯一美中不足的也许就是他的家世了,比较清贫,所以像金风楼这种销金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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