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如此了。
感觉到了后面保安的话也没什么价值了,沈建国就没有听,带着我驱车朝着保安指的方向行驶。
按照沈建国所言,沈三叔跑出去的时间大概是四点左右,那时候街上基本没什么人,所以到了第一个分叉点,我们就分头找人询问,专门找那些开店比较早的早餐店和街上的流浪汉。
因为沈三叔模样太过吓人,奔跑起来又颇有视觉冲击力,所以我们倒是能够打听到几个真真切切见过的人。
如此兜兜转转,我们从市区医院开始,一路追寻,通过断断续续的目击人,我们一直追寻到了郊区,此时已经接近中午十二点。
然而一到郊区,这里就是大片大片的田地和树林,不像城里面有道路指引,方向比较明确。这人往哪个方向跑,我们哪找得到踪迹。
沈建国在刑警队经过专业的踪迹识别培训,他停了车,沿着道路两边绿化带仔仔细细地搜寻,而我则因为赶了一早上的路,又累又饿,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来歇一会儿。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我听见沈建国喊我,于是走过去一瞧,只见草地上有一个依稀可见的脚印,但不像是人鞋子踩过的印记,而是某种利爪刨过的痕迹。
沈建国显得很激动,同时也表露出一丝忧愁,说道:“要是我三叔跑到荒郊野岭去,可怎么找啊!”
我问他:“你真的不打算放弃吗?要一直这样找下去?”
“他是我三叔啊!好不容易有了点眉目,我当然要一直找下去了!看看周围还有没有类似的踪迹。”沈建国一副死不罢休的表情。
于是我问道:“你有筷子吗?”
沈建国一愣,问:“车子里有,你要筷子干嘛?”
我拿出了包里的
一张符纸,在那足迹的泥土上浇了一点水,然后用浸湿的泥土将符纸润湿,然后对沈建国说道:“你也不想想我是干什么的。”
做完这一切,我就回到了车子里,让沈建国找出筷子,绑成一个七字形,接着,我用念晶在符纸上画上运阵文,口中念诵道:“北斗七星,指迷寻踪!引!”
符纸上的符阵瞬间亮起光芒,我将符纸贴在了筷子的一端,用手握着另一端,只见筷子开始慢慢旋转,最后定格在了一个方向。
我当即命令沈建国沿着这个方向走,沈建国将信将疑,看我面容笃定,便即刻驱车沿着筷子所指的方向行驶。
我用的术法是十六术之一的引,也是之前为了学校的事件早早准备好的符纸之一,正好现在派上用场。所谓引,就是指引、引导,在迷路、失去方向的时候,可以使用这个术法,此外,还有在难以逃脱的幻境或阵法中寻找生门也可以用到,还有就是我现在进行的追踪。总的来说就是在各种迷途中为施术者指引一个方向,至于正确与否,也要看施术的条件和施术者的能力了。
因为沈三叔留下了足迹,上面肯定带有他的气息,施术条件很充沛,所以指引的方向基本不会有错。
面对我笃定的神情,沈建国选择了百分百信任,将油门踩到了底,车子的发动机轰轰响,车速也是直飞而上,吓得我死死地抓着门把手。
我们出了郊区,又上了国道,沈建国把车速提到了一百一,坐在副驾的我全程都浑身紧绷着,仿佛做过山车一般。
我们在路上又行驶了半个小时左右,期间下了国道,进入了市区外的一个乡村野地,路况也变得十分颠簸,开了一段路,我已经感觉到有一些眩晕,想要呕吐。
沈建国却紧咬着牙关,依然在慢慢提速。
就在我实在扛不住胃里的翻江倒海时,忽然前面出现了一个四肢行走的人,正在路边一边东张西望,一边小跑。
看他泥泞的病号服,显然就是沈三叔,沈建国一激动,猛地按了一下喇叭,探出头高喊道:“三叔!”
沈三叔惊得浑身一震,猛地回头,瞧见我们的瞬间撒腿就跑,那启动速度,赶得上狂奔的野狗了。
我则趁着这短暂的停顿,趴在车窗上,朝外面痛快地倾泻一番肚里的酸水。
还不等我回头,沈建国轰一声,车子就如同脱缰的老牛蹿了出去。
一时间,我的头发随风飘摇,冷冷的风在我脸上胡乱的拍,等我缩回车内时,风已经为我塑造了一个极具个性的发型……
我手忙脚乱地用纸巾擦拭着嘴角的残渣,一边缕着个性的头发。
道路泥泞不堪、坑坑洼洼,我们坐在车中,就仿佛坐在急速行走的八抬大轿之中一般,连说话都带着颤抖的音,我只听见沈建国赞叹了一声我的手段厉害。
如此一路下来,我们连续穿越了两个村子,来到一片绵延无尽的山丘下,眼看着沈三叔一头钻进了浓密的林子里。
沈建国一个刹车,将车子停下,我和他几乎同时推开车门,趴在地上一顿翻江倒海,我几乎要将隔夜饭给吐了出来。
沈建国到底是经过培训的警察,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顶着天旋地转的感觉,没一会就站了起来,回车里拿了一个黑色背包。
然后喘着粗气朝我喊道:“林云翼!赶紧……追!别吐了!天黑之前一定要把他抓回来!”
你以为我想啊!
无奈我只好强撑着站起来,猛灌了一口水,跟着沈建国往林子里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