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真卿在马上抱拳施礼,笑吟吟地道:“原来是郑大人当面,大人的威名,下官久已闻之,如雷贯耳,
今日得见实是三生有幸。致身官场,原本就是为君分忧,此时辛苦些也是应该的。”
他一边说,一边从郑宏身边的人身上轻轻扫过,看到墀桑雅甫拉和达扎路恭二人时目光多投注了一眼,
随即若无其事地将目光移回郑宏身上。
郑宏历史课上就听说过颜真卿的大名,如今见他斯文儒雅,双目有神,说话不卑不亢,心中也顿生好感。
双方交谈几句,眼见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多,有些拥塞,颜真卿微微皱了皱眉,对郑宏道:
“不打扰郑大人了,下官急于赴任理政,这便告辞。”
郑宏笑道:“好,你我有暇再谈,恭送颜大人!”
颜真卿微笑颔首,朗声道:“郑大人,下官告辞!”
郑宏目送他们纵马离城而去,扭过头来,才瞧见墀桑雅甫拉和达扎路恭站在一边,于是急忙:
“真是抱歉,我这平时一出来便是这样,熟人实在是太多,所以。”
达扎路恭微笑道:“无妨,我们这也是随意出来游玩的,不碍事的”
如今郑宏一行人也没有了再继续逛下去的兴趣,于是唤来了随行的马车,几人便上了马车,意欲离开。
郑宏独自乘坐一辆马车在前,墀桑雅甫拉和达扎路恭乘坐一辆在后两辆马车一前一后行驶在路上,
忽然瞧见路边围了一群人,京兆尹的人已经围了上去。
郑宏手下的梨园卫侍卫深知自己的大都督是易招刺客的体质,但有风吹草动,莫不如临大敌,
明暗数十号人立即护住了轿子马匹,将百姓们全隔离开来,悄然探手入怀,攥紧了劲弩与唐刀。
闻沧海看也不看前方吵闹之处,他一边勒马靠近郑宏,一边飞快地扫视着四周,注视着路边百姓。郑宏微微起身,
坐在马车里掀开车帘,一瞧见那人群中的人,眉头不禁微微一皱,他招手唤过闻沧海,低声道:
“去,瞧瞧出了什么事。”
闻沧海会意,下马丢缰,挤进了人堆察看里边动静,只见一个裁缝店老板拉住一个四旬男子,
扯着嗓子对京兆尹的巡捕叫道:“胡四爷来的正好,这人好生不讲道理,他前日来,下了一贯钱的定金,
言明要我做身上好姑绒衣袍,今日来试了样子正合身材,他却推说当初言明只购下品绒衣,我拿出签单也被他扯得稀碎,
说我诬赖于他。
小老儿自认晦气,本想息事宁人,他却说明日便是新年,我误了他的袍子,要我用这绒袍抵偿,小老儿开店三十年,
一向公平交易、童叟无欺,街坊邻居都可作证,何时骗过人?这人实在霸道。”
那四旬男子虎背熊腰,大腹便便,见了官兵不但不怕,反而趾高气扬。他乜斜了那巡捕班头一眼,冷笑道:
“你没有骗人?你没有骗人难道大爷我就象是骗人的么?放手!”
他一声冷斥,震脱了那老裁缝地手,掸了掸袍襟,慢条斯理地道:“你知道我是谁?大爷我是城南凌天帮的。”
老裁缝听了吓的一哆嗦,那个被呼为胡四爷的巡捕头子也不禁脸色一变,四下一片寂静,
只见那四旬男子好整以暇地继续道:“老子是凌天帮张干的弟弟张起,你们谁敢拦我?”
他说道这儿,才把眼皮子一抬,不料这一抬眼,恰瞧见人丛外边,在数匹高头大马环侍下,
一群梨园卫的番子正看着他,这不禁让他身子一颤,神色顿时局促起来。
张起身为长安城的之名混混,自然是知道威风凛凛的梨园卫了,可是像他们这样的混混,别说是梨园卫,
就是刑部都懒得管。
如今能管他们的只是京兆尹,可是张起口中所说的张干,是凌天帮的老大,同时也是京兆尹司法参军的小舅子,
所以张干所建立的凌天帮在长安城的城南肆无忌惮,无恶不作。
有人问他们为什么不去城北,因为城北住的都是一些勋亲贵戚,如若得罪了谁,
任意出来一位就能把小小司法参军给碾死。
所以他们只能在平民聚集的城南活动,因为这里鲜有贵人来,所以他们一样可以为非作歹。
胡巡捕自然知道这张起的身份,他不过也是一个在那些官老爷面前听差的,司法参军他可惹不起,于是苦着脸,
点头哈腰地道:“这位小哥是张干的兄弟,那自然也是我们司法参军钱大人的亲戚,哪儿会欺负他一个小小衣店老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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