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了。”
说着,东方不败抬头四望,又看了看一旁的杨莲亭,点点头道:“杨君,你我孽缘一场,但今日我清醒过来,却要辜负你的一腔情意了。”
杨莲亭张了张嘴,心中苦涩之极,但心知自已就如皇帝身边的太监一般,皇帝不理政事时,自已可以呼风唤雨。可是皇帝一旦退位,面临的就是他人疯狂的报复。
就如他的兴起,是东方不败的兴致所至,此时的他也同样改变不了东方不败的想法,只能丧气的说道:“杨某本是教中的一名小卒,侥幸得东方你的看中,享受过从前从来都未曾想过的莫大权势,与你的温柔,此生也算是无憾了。感谢你,让我做了一场天大的美梦,只可惜……这梦要醒了……”
东方不败也有些伤感,柔柔的说道:“你同我一起下黑木崖去吧,日后好好的藏起来,莫要被你得罪的教中兄弟寻到,我相信任教主是不会去寻你麻烦的,但其他人,我就不敢保证了。”
杨莲亭点点头,梦醒时分,是该面对现实了。
头带黄金鬼面的天元先生挥挥手,三人携着杨莲亭飘然而去,任我行望着小花园的场景满目不信,犹如还在梦中。
一场大战下来,若非那挡路之人手下留情,喉头中剑的上官云与心口中剑的向问天早就死亡了,也不会如今还在血泊之中挣扎着。而自已与田伯光也是伤而不死,幸运得生。
呵呵,任我行居然是靠着他人的饶命与施舍,才能侥幸得生,才重得教主之位,当真是对横行霸道的自已莫大的讽刺。
然而,任我行的目光却始终坚定着,当年朱重八在明教时,不也对张无忌俯首帖耳么。可是一旦夺得天下之后,登上九五之尊,昔日旧主再见他时,又将如何?权势,才是我任我行追求的终级目标。
等令狐冲从纸画的痴迷之中清醒过来时,绣楼花园早已人去楼空。任我行带伤去整顿教务去了,田伯光则带着向问天与上官云去寻良医诊治。
此番没能帮上大忙的令狐冲见到任我行时万分尴尬,在匆匆表达歉意后,就急急的走了。盈盈强闯华山,也不知师父归来后会对她怎样。自已私下思过崖,又是一桩大罪。要快快的回去请罪才是。
……
嵩山少室山山脚,一名灰袍僧人风尘赴赴的至西而来,抬头望了望山头,匆匆的上山,也不去正在施工的少林寺,反而奔向一处较为隐秘的山洞。
“方心师兄……”
面壁而坐的方心和尚一愕,沉声说道:“方相师弟,你不是去陕西的空妙寺挂单了吗?怎么不足两月,就又匆匆归来了?”
原来,少林寺被毁,少室山左近没有多少地方可令众少林弟子容身的。于是方生和尚决定让众少林弟子暂时外出,前往各地的禅院寺庙挂单一些时日,等少林寺重新修建完毕后,再行归来重聚不迟。而方相和尚就去了陕西相善的空妙寺挂单。
方相和尚挥袖怒道:“空妙寺早已破败,只余区区数名老僧死死枯守,我去了还周济了他们一段时间,哪里可容我挂单修行的!”
“咦?”方心和尚狐疑的问道:“空妙寺好歹也算陕西大寺,二十年前尚有僧人三百余,怎得破败的如此之速?是遭歹人的逼迫吗?怎得不见他们遣人前来少林寺求助?”
方相和尚愤然的说道:“破败虽缓,但也不过是近几年的事情。逼迫?是也不是。那就如温水煮蛙,杀人不见血啊。”
“究竟是怎么回事?”方心和尚终于转过了身来,一脸狐疑的问道。
方相和尚满腔的憋闷,也不知事情从何说起,最后只能说道:“十五年前,那华山的岳不群曾重建全真重阳宫,召集全真各脉的弟子齐集终南山,此事师兄是知道的吧?”
“有所耳闻,武当与岳不群的冲突,便是因此事而起。”
“不错。”方相和尚恨恨的说道:“那岳不群初时只召拢了百余全真各脉的弟子,四方教友闻知后,还笑岳不群不自量力。却不料那岳不群包藏祸心,胡改全真教义,以奇淫技巧充当。”
方心和尚皱了皱眉,手数佛珠说道:“此是全真道门之事,与我佛门何干?”
方相和尚怒道:“正是他改了全真教义,以奇淫技巧迷惑世人,至使陕西、四川等地的无知百姓尽信全真,罢斥释家。如今,两省数百大小的佛门禅院寺庙多已荒废,弃释入道之佛门弟子更数不胜数。我这两月来行遍陕西、四川二地,若大的两省之地,如今佛门弟子竟不足千数。据闻全真教已缓步向东传入,如今已进洛阳。再过十年之后,只怕整个天下都无我释家得容身之地了。此诚是我佛门的一浩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