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啊。从大里来说,朝庭已然同意岳某的富甲银行与天下会接手整个两淮的盐业,无论是官盐还是私盐,从此往后,只能由我一家垄断。如今,就连两淮的都转运盐使司和盐课提举司等盐政衙门都将不存,更何况是你海沙帮呢?”
“嘶……”潘吼倒抽了一口冷气,整个人彻底的震惊了,“什么?朝庭将要撤消两淮都转运盐使司和盐课提举司等盐政衙门?将两淮的盐业全部都交给你来专营贩卖?”
岳不群轻笑道:“不错,两淮盐业的大势如此,不久之后,你便可知晓了。你海沙帮纵然横强两淮之地千年,却也难逃衰败覆灭之时。”
岳不群言之凿凿,必然不假。潘吼垂头片刻,先整理了一番慌乱的思绪,接着抬头恶狠狠的叫嚣道:“岳不群,某不知你倒底如何取得朝庭之信,独占了两淮的专营盐业之权。但我海沙帮据有两淮私盐买卖达千年之久,无论是哪朝哪代,都不能夺之而去。”
“如今就算是你岳不群,也毫不例外。你若胆敢不留活路,我海沙帮纵全帮七千人马,家族十余万众全数覆灭,也必与你不死不休。你若肯留下三成的盐引于我贩卖,我海沙帮自我以下尽皆奉你为主。如何?”
岳不群哈哈大笑道:“奉我为主?好是好,只是……你肯接受每斤食盐需给灶户5文钱的收购价,售价最高不得超过百文钱,更需交纳每斤25文的供奉金吗?”
“嘶……”潘吼连忙侧头与一旁的副帮主“金算盘”巩金钊一计算,每年足足要少上一大半的收成,这如何能够接受。
“不行,盐的售价需看气候,有贵有贱方为常理。卖得贵,你岳先生不也赚得更多吗?”
岳不群摇摇头道:“我名门正派子弟行事,多思百姓之苦。而你海沙帮行事,多思自已的荷包丰盈。所以,这便是我今夜前来的目地了。同意售价不超百钱的海沙帮可留,不同意此售价的海沙帮不可留。留与不留,皆听你潘帮主的一念之词。”
“不成不成。”潘吼断然拒绝道:“每年亏损三百余万两的银子,整个海沙帮上下如何肯同意此议,岳先生,你莫要逼迫我海沙帮。”
“逼迫?”岳不群摇头笑道:“趟若我的盐价每斤只售五十文,且常年不动。你海沙帮又能在我的盐价打击下支持多久?”
潘吼眼中闪过一丝厉芒,阴测测的说道:“岳先生,你这是没得谈罗?”
岳不群依旧摇头笑道:“潘帮主,潘龙头,看来你对我的手段依然不知啊,在我岳不群的眼中,人数的多寡其实并不重要。只要你海沙帮没有能与我一较高下的高手存在,人数再多,在岳某人看来,也不过是群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潘吼冷笑一声道:“哦?是嘛?岳先生不烦让本座瞧瞧新鲜好了。”
“好。”
岳不群认真的点点头,说着,拨出背后的重剑,用手指在其上轻轻的一弹,只闻声音清脆悦耳,虽只一声,然世间却再也不闻有如此好听之音。
其音乍听好似那黄莺出谷,鸢啼凤鸣。却又清脆嘹亮,余音又婉转柔和;再一听去,却又如那潺潺流水,风拂杨柳;细细再听,只觉天阔云舒,海平浪静,令人心胸开阔,欲罢不能。
整个海沙帮六百余众皆被这一剑鸣声所震憾住,久久不能清醒过来。
天下会众高手只见岳不群提剑就这么一步一步的朝着潘吼行去,也不见海沙帮帮众有一人出来拦截厮杀,更不见有海沙帮帮众开枪放炮,皆不见潘吼出声叫嚣指挥。
在众人惊惧的目光中,就这么一步一步的,直到岳不群将重剑压倒在潘吼的肩头之上,“你输了!”
潘吼此时才浑身一震,彻底清醒过来,望着眼前持剑压身的岳不群,顿时目瞪口呆的如见鬼神。再转头看看呆若木鸡的副帮主巩金钊及其他如同稻草人一般的海沙帮帮众,骇得双股颤颤,不知不觉中,一滩黄色的液流悄然流出。
潘吼两腿一软,“噗通”一声跪伏于地,强压恐惧的声音惊骇的拜道:“岳先生神功盖世,鬼神莫测,小人潘吼是彻底的服了,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