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人质

sp; 王识盘算着今日仙门盛事，原定的玄武真君临了说状态不好，竟不来了。

    他正急得原地打转，有瘟神白晚在，总算聊胜于无。

    “上神，小仙有一事相求。”

    白晚笑意深深:“嗯，你说。”

    “仙门百年论剑，前几次皆因与感成真君无缘，未曾相请，今日偶遇，还请感成真君不辞辛苦，不吝赐教。”

    言外之意便是请她当吉祥物。

    她一只手伸出来，笑道:“可有谢礼？”

    王识风闻过这位神君的性子，几千年来仙门掌首皆是避而远之，他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没想到她并不如传闻中阴厉可怕，爽朗的态度比某些自命清高的神君不知好多少。

    王识连忙笑道:“上神请放心，皆有惯例。”

    “管酒么？”

    “管够。”

    白晚没想到不用到婆娑宫那么远的地方，也不用铲妖除魔，护卫正道，就有钱有酒，酒还管饱，这等好的事情实在是人生第一次遇到，她做梦都笑醒了好几次。

    两千年前她初为神时还不知道，斩杀了多少妖孽，为君主做了多少事，受人供奉多少香火，成为哪一阶的神君，封赏多少打赏多少，所有东西都可以用钱来衡量。

    如今神殿、神庙、封地俱是摆设，钱虽有，却是他人囊中物，无钱进账，只怕时日久了，她这个神遑论养神器，连酒都喝不起了。

    收了礼金，到太上老君那里买了几瓶纯露，惯例请他养护了神器，然后再回到浮屠宝塔处。

    仙门百家，以九霄门为首，而九霄门尊上，便是王识。

    仙门百年一论剑，说是论剑，实际上也有名门上仙拔擢各门派出色弟子的意思。

    自然这样的盛事，如不能请到一两个神君临场压脚，不能彰显仙门尊上之威。

    听闻九霄门专有一项资金每年计提，以备百年盛会那天邀请上神之用。

    今年这项专用资金落入了白晚口袋里。

    她既收了钱，理当兢兢业业，做好她的本分，当一个合格的壁花，该笑笑，该点头点头。

    白晚有此觉悟，到了盛会那天，她换好了锦衣和发型，随着礼乐声起，她盛装降临，果然临场的仙子没一个敢直瞻上神，纷纷低头下跪，高呼恭迎，浪费了她一天打扮时间。

    单是各种繁文缛节，各仙首讲话，仙门尊上总结盛事就花了半日时光，接下来宣布论剑的规矩细节和注意事项又花了半日时光。

    帘外风光正好，浮屠塔外隐隐有恶鬼低啸，妖孽哭号。

    仙子们被过于美好的风光吸引，站在下面昏昏欲睡，倒是白晚丝毫不觉得厌倦，认真听着各种讲话和规则。

    虽然听了于她也没用，但也让她涨了不少见识。

    说起来，她生于长生河畔，集天地精华，出生便封为上神，可说是尊极贵极。

    偏生这样尊贵的命让她用尽两千年恣睢妄为，挥霍着与生俱来的天赋，虚度了几千年时光，到了这把年纪，才第一次坐下来静心听人讲话，说着各种规则。

    “上神，今日结束了，请上神随小仙一起去用膳。”

    神其实是不用吃东西的，仙还未完全摒弃。

    当然，仙子吃的并非凡间的五谷杂粮，而是汲取了精华灵气的奇珍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