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除。
但是跟随着屠浩的队伍却充满了信心。他们一个个容光焕发,一点都不像是去做治水的苦差事,而是抱着一种出门就是遍地黄金随便捡的感觉。
屠浩身上已经产生了太多奇迹。所以当屠浩提出要让玉饶到新山关通航的时候,他们并没有一口否认。在其后将近半年的时间里,他们也想了无数的办法,设计了无数的方案,做预算,造前所未闻的工具和器械等等。
到今天真正开始动工的时候,他们已经觉得这件事情自己一定能够做成。
这可是铁板钉钉的能够名垂千古的伟业,多少人求不来的!
屠浩不太理解他们过分高涨的情绪,不过态度积极总比消极要好,带着他们往仓库走:“库房我已经租下来了。到时候让人把器材都存放在这里。”
工头慎重地点头:“知道了。到时候再留两个人守着。”这些器械里,许多都是铁器,可贵得很。
“嗯。你安排就好。”屠浩紧跟着又安排人测绘和勘察等等。
严格意义上来说,京县到玉饶这一段其实是可以通航的。但是京县这一带分布的河流都像是一条条细密的蛛网,时不时还断流,到了冬天的枯水期,更是连河床都能看得到,小船都走不了,通航就更加说不上了。
若是能把这里的河道加深拓宽,和饶水挖通,不仅能够保障京县这里百姓的日常和灌溉用水,对于水量几乎常年丰沛的饶水来说,也能起到一定的泄洪的作用。
屠浩简单地安排完工作,自己也带上了一顶草帽,跨上驴子:“走吧。”治水不是用笔杆子治的,具体的还得到实地去看。
其余人也全都准备妥当。工头赶紧问道:“大郎,工部的工匠什么时候来?”这毕竟是工部的活,他们一样做匠人的,在这个项目上面,还得听从工部工匠的安排和指示。
屠浩扯了扯嘴角:“现在什么时辰了?”
工头下意识回答:“卯时三刻了。”
“那不就得了?以后用不着他们了。我们干自己的。”屠浩冷笑。他明确让人昨天晚上之前,就到京县集合,但是到现在都没见到人,显然是在他面前摆谱呢。
若是真的发生了什么意外,京城到京县不过一个时辰的路,随便派个人来报信总能够吧?
音讯全无,这叫是什么?
这叫无故旷工。
无故旷工,那就得开除了。
换了早几年的时候,屠浩恐怕得捻着鼻子认,毕竟他没什么积累,工匠对他来说属于稀缺资源。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他手下的工匠大大滴有,水平也不在工部的那些匠人之下,凭什么他要再受制约?
他就闹不明白,怎么总有一些脑子不好使的人,成天不是想着做事情,光想着敲打这个敲打那个的。
等到五天后,工部的工匠们赶到京县的时候,京县外的工地上早就已经热火朝天。
临时工棚整整齐齐地搭了一长条,许多村名打扮的人和捡金子一样,纷纷到河道里面去挖河泥,还乐呵呵地挑了就走。
一名中年工匠不解,拦住一个挑着空担地农夫问道:“这位小哥儿,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呢?”
年轻的农夫大着嗓门说道:“挖河泥回家呢。万春庄的大人亲口说了,这河泥可有用得很,给庄稼果树埋上,来年能多好些收成呢!万春庄知道吧?那可是给皇帝皇后娘娘种地的地方,厉害着呢!哎哎哎,你别拦着,我得赶着多挑几担回家呢。”
当今的农业生产虽然不是刀耕火种,但是在一些技术运用方面,还是很落后的。《农经》的编纂一直没有停歇,出了一册又一册。在刚开始编书的时候,没有人想到种地也有那么多学问。
譬如肥田这一项,就还没编。姚主事倒是知道技术。万春庄距离这里的县城近到不能再近,很快就派了好些人来,指导农民们如何肥田。
屠浩这里刚好节省了疏浚河道的一部分人工。
许明旭那里则负责宣传,让百姓得到实际的利益。明年当地若是丰收,他的政绩也好看。
此举可谓一举数得。
中年工匠还想问清楚一些,看着眼前熙熙攘攘的景象,发现事情好像不像他们想象中的那样,下意识的觉得:“不妙啊。”
另一名年轻一些工匠有些不明所以,问道:“哪里不妙?”又微微抬了抬下巴说道,“疏浚河道只是治水中的一项罢了,那小屠大人怎知如何治水?”还不得靠他们的指点?
最后一句话他没说出口,但言下之意谁都听得明白。
他们一想也是,走了两步又不太明白:“怎么万春庄的人也来了?难道这河泥真的能肥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