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倒还真有点震摄力。
“啊,福晋息怒!”叫喜儿的小丫环半跪了身子,赶紧低头老老实实地回道:“回福晋,今儿个是康熙四十二年六月初二。”
就这样,终于明白了自己仍是没脱了俗套,赶上九龙夺嫡的大戏了。康熙四十多年,看来太子不是已经废了就是在被废的独木桥上吊着呢,一时有点想不起来。小说是没少看,可从不太注意年份,反正大戏开锣,自己等着看就是了。当然,还得先搞明白自己是站哪边的,要是八爷**,那可叫死得个惨。
这天某福晋终于开了窍,坐在捂得快发了臭的被窝里正视了穿越的事实,于是命人在院子里支上摊子,要去晒晒外面灿烂的太阳,换点新鲜空气了。
“回福晋,八福晋来看您了。”
呃?某福晋有点犯傻,心道:“不会吧……倒霉催的……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都这年月了还能跟老八家那么好,估摸着运气好点这老公是小十四,要是真那么点背……”不敢想,不敢想啊。
“梦萝!”像外面的阳光一般灿烂,这一声唤,带来的是一个明媚的女子。
某福晋还在纠结这个貌似极为熟悉的喜感称呼时,来人就已经热切地跟她唠起了家常。
“梦萝,您今儿气色不错啊,看来是要大好了!”
看着来人明媚如骄阳一般的双眸,某福晋发自真心地笑了起来:“呵,整日介窝在屋子里,再不出来活动活动,可要发了霉了。”她那真心的笑来自于,没从八福晋的称谓中找到妯娌关系的痕迹,看来也不用太担心,如果只是站错了队的宗室,那将来一切,都还是有补救的。
“呵,”八福晋听了这话,脸上闪过一丝挽惜,却不好多说,只是安慰道:“瞧你说的,九弟这阵子也是忙活不开,朝堂上出了那么大的事,那些爷们又有哪个是坐得住的。”
这一句在某个刚还幻想着能松口气的福晋耳朵里不斥为天雷一轰。面上的事是全拢不住了,只在心里直犯抽抽:“九……”
八福晋瞧着梦萝的眼神有些不对,赶忙接着往下说:“咳,你看,这也都怪我们家爷,九弟天天都惦着回来陪你,可我们爷那边也着实是忙不开呀。早说让我过来的,可还不是回回的都赶上你歇着,不好打扰嘛。今儿可倒赶巧了,你瞧,这是九弟叫人买的瓦片瓜子,你最爱吃的,他可一直记着呢。”
看着八福晋打开的点心,名叫梦萝的九福晋暂停了心头的抽抽:“呵,八嫂,劳烦您了。”
“咳,这说的是哪的话,咱们还用这么客气嘛。出阁前就是闺中好友,如今又做了妯娌。你啊,就是性子太要强了,有的没的又爱胡思乱想。别人不知道,我却是晓得的,你也就看着柔顺,心里却是个有主意的。唉,瞧着你跟九弟闹了这么久,好容易能得个子嗣,如今却……”说着说着,八福晋的话头就有点收不住,可再怎么也得有个轻重,话到此处,她便不肯再说下去。
“子嗣?”梦萝忍不住想要问下去,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说她性子要强?小说里一提到九福晋,不都说是软柿子一副任人拿捏的架式吗?还子嗣?九福晋不是不怎么能生吗?
八福晋也知道自己话说多了,面对梦萝的发问,不由愣在当场,不知该不该将话题想办法绕过去。
梦萝看对方的神情,也想到了一二,便故作宽慰地一笑,说:“八嫂,但说无妨。”
八福晋看着梦萝坦然的眼睛,终还是忍不住,眼泪蓄了满眶:“滑的……是个男胎……”说着,就拿出手绢,抹起了眼泪。
梦萝震在当场,她想前因后果基本上也差不多了。自己算是穿来成了清穿史上最臭名昭著的人妖九的糟糠,结婚不一定享到福,折腾一圈好容易怀个孕还因为某些原因滑了胎,老公不疼自己也就罢了,偏偏老天连个傍身的儿子都给收了去,可能是待死不死地穿错了魂,竟把自己换进了这副倒霉的身子。
八福晋自己抹了抹眼泪,发现梦萝整个人傻在当场,竟是一滴泪也没落:“梦萝,梦萝?”见没什么反应,八福晋急了:“来人!快请太医!”
这一嗓子吼醒了发呆的梦萝,她连忙伸手一拦:“不必了,呵,八嫂,我只是一时恍惚,没事的。”说完,还扯着嘴角笑了一下。
瞧着她这一笑,八福晋立时就泪流满面了:“梦萝,你可别吓我!你想哭就哭出来吧,哭完了就好了……”边说着,边搂过了梦萝,一边抽抽嗒嗒地,一边抹着眼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