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见他手中已经没有枪支胆子就大,十几人一拥而上去按涂镇山。
涂镇山身子一扭打,十几个人被甩向一边;两个亡命的家伙攒足劲重新扑击,被涂镇山从绑腿中拔出陌刀一旋转;一个保安的胳膊落在地上;一个保安五根手指头倾然削去。
其他保安见涂镇山厉害得太太,吓得屁滚尿流纷纷后退。
尹光耀站在地上大半天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涂镇山有如此娴熟的身手;子弹上膛打算向涂镇山开枪。
可是回头一想涂镇山要真是国军上校,自己一个上尉杀了他就得死!还不如卖个人情押回西安交给马建勋处理。
尹光耀心中想过,恶狠狠近到涂镇山跟前对道:“姓涂的算你狠,砍去我们兄弟一条胳膊一只手;一个还被你丢在地上糊里糊涂!鄙人本想杀你,可你说自己是国军上校;那我们就去见马站长!”
涂镇山歪着脑袋看向尹光耀,问了一声:“马站长是谁?”
胡列拐立即接上话:“马站长名叫马建勋,是军统西安情报站的站长;西安警察局局长!”
涂镇山“哦”了一声心想:既然马建勋是西安警察局局长,涂某是为国民政府大后方拉运复活材料;他能怎么样?
心中想过,便对尹光耀道:“涂某跟你去见马站长;可你得把100辆马车放行!”
“那不行!”尹光耀扬扬手臂道:“100辆马车和00多个车夫都得上西安交给马站长!”
“你个狗杂种咋这样的不尽情意!”涂镇山突然火冒三丈:“我们军队在前线跟小鬼子拼死作战,但武器低劣成千上万的鲜活生命做了倭寇炮灰;我们运送复活材料生产先进武器,你竟然这灯那灯猫儿点灯百般阻拦;我看你狗日的就是汉奸!”
尹光耀霍地一下用手枪指着涂镇山凶巴巴道:“不去见马站长马上打死你!”
涂镇山看看身后那些已经十分疲惫的骡马和车夫,无可奈何地说了声:“好吧,涂某跟你们去!”
尹光耀几百名军统和保安押解着涂镇山和100辆马车来到西安警察局,马建勋听完尹光耀的汇报;扬扬手臂道:“什么涂上校?一定是和运送武器弹药的八路有关联;先关起来再说!”
涂镇山被莫名其妙地关进一个单间牢房,脚手还戴上手铐脚镣;跟重型犯人没有两样。
辛桂花和牛牛娃被禁锢在一家客栈中,切断了跟涂镇山的联系。
涂镇山心中那个怒火呀能烧毁一座大山,他在心中叫骂着:“尹光耀你这狗日的,马建勋你这只披着羊皮的恶狼;涂某犯了什么法给老子上如此重的刑具!”
回头一想默默寻思:这恐怕就是小人得势后的人肉盛宴吧!当年岳鹏举铁骨铮铮的抗金名将;打得金兵屁滚尿流,但宋高宗十二道金牌将他召唤回京夺了军权;以莫须有的罪名杀害!历来忠臣多短命,莫非自己也会像岳鹏举那样被军统这帮狗贼杀害?
军统就是蒋介石的锦衣卫,党卫军;惨死在他们手中的国军将领已经不止一个两个。
这些惨死的将军和涂镇山一样铁骨铮铮,结局却十分悲惨。
涂镇山倔强的性格,成就了他的事业;也给他人生道路上凭添了不少荆棘、栅栏。
要是涂镇山在三原县磨子沟能低三下气地给尹光耀低低头,或者给这家伙一些好处;恐怕也不会走到这个地步。
可是爹娘给的秉性就是难能更改,甭说叫涂镇山给尹光耀低头;当时要不是想着100辆马车和00多个马车夫的性命,涂镇山早就将手中的陌刀插进这家伙的喉咙。
涂镇山没想到尹光耀这家伙睚眦相报,锱铢必较;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恶行浸透了他心灵。
对尹光耀这样的家伙只有四个字——让他去死。
可是涂镇山现在身陷囹圄,脚手也被手铐脚镣禁锢着,谈何容易让尹光耀去死。
“砸开脚镣手铐逃出去!”涂镇山心中坚定地说着:“只有逃出去才能杀死尹光耀!”
涂镇山哀叹一声:“谈何容易砸开手铐脚镣!”
涂镇山幽怨地在地上墩了一会,对外面“嗨”了一声道:“哨兵,老子要解手!”
哨兵是个小孩脸,听涂镇山喝喊跑过来道:“长官,墙角落有尿桶,你就在尿桶里解吧!”
涂镇山听小孩脸说话绵软,口音还是积石原的,便就问了一声:“小哥是积石原人?”
“积石原童家寨!小子名叫童小童!”小孩脸笑嘻嘻说着:“听长官口音也是积石原的?”
“积石原涂家滩!”涂镇山道:“卑职名叫涂镇山!”
童小童惊得目瞪口呆,把在窗户上向里面凝视着说:“您就是高碑店肠子被挑出来,杀死100多小鬼子的涂镇山涂大叔?”
涂镇山觉得哨兵问得蹊跷,不明事理地看向他。
梯形图眼睛里喷着泪水花子道:“涂叔叔,我爸爸就是你们教导营的;可惜他已经死了!”
涂镇山睁大了眼睛,道:“你爸爸是不是叫童国栋?”
童小童点点头,涂镇山把脑袋贴在窗户上泪眼汪汪说:“孩子,涂叔叔对不起你爸爸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