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城,深夜时分,城门楼内,灯火摇曳,值守的卫兵们喝得醉醺醺的,围拢在一块。
“买大买小!买定离手啦!”
一个光着膀子的壮汉将手中的骰盅重重地扣在桌面上,巨大的力量让这张年久失修的木桌发出沙沙的声响。
“买大!大!大!一定大!”
一个喝得满脸通红的校尉将手中的碎银子全部推向桌子中央,大声喊着。
“校尉买大,我们就买小!今天赢光你的钱!哈哈!”
其他的几个伍长什长纷纷将银子推过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光膀壮汉手里的骰盅上。
“一点,小的不能再小了!校尉大人又输了!”
随着结果的揭晓,众人登时起哄。
“哈哈!输的好!原本还想攒些钱回乡娶媳妇,现在看来是想多了!这银子不输掉,留着下崽儿吗?”
校尉不怒反喜,端起开了封的酒坛子就往自己的口里灌进去,直到将整坛子酒全部喝光。
“校尉大人威武!海量!”
四周的士兵们继续起哄着。
就在此时,城门楼虚掩的大门却被“砰”的撞开了,一个衣甲不整的士兵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
“校尉!祸事了!王副帅突然巡城来了!”
“什么?王副帅不是今天刚挨了打吗?这会不应该躺在床上起不来吗?”
校尉“腾”的站起身来,大惊失色。
“我看的清清楚楚,的确是王副帅没有错啊!”
士兵大声喊着。
“校尉,王副帅挨了军杖正在气头上,没事都要找茬撒气,要是被他看见……”
身旁一个什长连忙劝道。
“说得对!所有人立即把东西藏起来,收拾一下,随我出去迎接王副帅!”
校尉听到这话,顿时酒醒大半,连忙吩咐道。
“不必了!陈校尉,怎敢劳您大驾!”
此时,在几个亲卫的保护下,穿着战甲的王景已经踏入了城门楼中。
“啊?副帅大人恕罪……”
陈校尉当即跪倒在地上,身后的部下们也赶紧跪倒一片。
“陈校尉,值夜将士不得喝酒可是沈大帅亲自下的将令,沈大帅的脾气你今天白天可是才领教到呢,怎么现在身上就不疼了?”
王景微闭着眼睛,问道。
“疼!当然疼!这才喝了几口酒,想要把这疼压下去。”
陈校尉立即辩解道。
“是吗?那赌博也是为了止疼?陈校尉,你不必辩解了,值夜饮酒,聚众赌博这该当何罪,你应该清楚得很,何况你还是一营之校尉。”
王景伸手攥住了自己的佩刀,声音变得凌厉起来。
“值夜饮酒,聚众赌博,罪当处斩!”
陈校尉的身子顿时瘫软,脸色苍白。
“你跟随大帅多年,战场上也屡立功勋,我王景敬你是条汉子!就让我亲自送你上路吧!”
王景说完,手中的佩刀瞬间出鞘。
“王副帅!”
城门楼内众人纷纷额头抵地,苦苦求饶。
“飒—”
刀锋裹携着寒风斜斜斩下。
陈校尉猛地闭上眼睛,一股酸痛从脊背上缓缓升起。
“副帅!”
他睁开眼睛,看见自己的发髻被齐齐斩下,落在地上。
王景收刀入鞘,走到将士们中间。
“诸位弟兄,我王景明白你们的心思,你们这个营平日里军纪严明,只是因为今日大帅的表态,让你们看不到活下去的希望,这才变得意志消沉。我理解你们的思乡之情,也理解你们的恐惧,因为我也是人,我做不到沈大帅那样的不是人间烟火。因此我今日斩下陈校尉的发髻,算是执行了大帅的军法,接下来你们尽管的喝酒,尽情的玩,我这里带来了昆仑国二十年家酿一百坛,算是犒劳将士们的辛苦!”
听着王景的话,四周的将士们顿时一阵轻声的欢呼。
“可是,王副帅,万一出事了……”
陈校尉有些担心。
“无论出什么事,我王景帮你们担着!大不了就是掉脑袋,就当先去给弟兄们探探路!”
王景大声承诺着。
“王副帅义薄云天,弟兄们服了!”
“王副帅,要是您是我们的大帅就好了!”
“王副帅,日后凡是有用得着的地方,只要您一声令下,弟兄们愿意上刀山下火海跟随于您!”
四周的将士们纷纷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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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愈发深沉,城头上的守军有了王景的撑腰,自然愈发大胆,连那些站岗的哨兵都被人邀请进城门楼里喝酒赌博,城头上只剩下几面军旗在寒风中摇摇欲坠。
此时,一个喝饱了酒水的伍长从屋子里走出来,走到城墙角落里,解开裤腰带,准备方便。
四周传来隐隐的怪叫声,这让他神色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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